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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準備翻身動一動,卻發現自己的衣服上好像壓了什麼東西,再一低頭就看到了一個黑絨絨的頭頂,思緒一頓瞬間就想起了睡前發生的事。
輕音嘆了口氣後,撐著另一隻胳膊將自己的衣角從兔子的身下抽出來後,緩緩的撐著身體從軟榻上起身,大約是一晚上沒怎麼變換過姿勢,導致她的脖頸酸痛的厲害。
從軟榻上下去後,她走到門口喚外面的侍女端了一盆溫熱的清水後,便開始自己處理腕上的傷口。
輕音微微擰著眉,將染上些許血色的衣袖從腕上掀開,上面纏繞的白布已經被浸成了紅色。即使當時處理過,也服用了凝血的藥物,卻還是沒能阻止過深的傷口不受控制的開裂。
真浪費。
輕音的第一反應便是如此,這麼多血不知能在催熟聖樹上起到多大的作用。
鳳巫一族直系的血脈有著催熟聖樹的作用,這一直是族中向外隱瞞不為人知的秘密,知道的人更是屈指可數,除了歷代族長更無第二個人知道。
而如今,除了族長還有母后和她。
族長後來才告訴她,她的母后曾經被巫鳳王所騙催熟過聖果,而那巫鳳王則背著她用半條命換來的聖果……救了鳳白白。
母后原本身上早年落下的小傷病也因沒及時調養,外加上聖果之事,而雪上加霜,逐漸惡化成了今天這般模樣。
輕音將自己包紮傷口的白布投進水盆里,看著手腕上那道略顯猙獰的傷口,一時間有些晃神。
就在她站在水盆邊一時沒有動作的間隙,腳邊突然被撞了一下,低頭一看原來塌上的黑兔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竄了過來,有一下沒一下的拿著小爪子扒拉著她下身的衣擺,企圖踩著鞋子往上爬。
輕音向後撤了撤身,就見那兔子一個使勁小腦袋直接磕到了擺放水盆的木椅上,砰地一聲,連盆里擴散的血水都被帶的晃了兩下。
她沒忍住笑了一聲,然後連忙伸手將水盆穩住,「煤球,你在做什麼?」
兔子被反作用力帶得向後退了兩下,搖著腦袋晃了好久,才抬頭拿眼睛看她。
輕音先是抽出乾淨的白布將自己上好藥的手腕包紮上,才彎身將兔子從地上拎了起來。
她把兔子夾在懷裡盪了盪,轉身帶著它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使勁擼了擼其身上的毛後,道:「煤球幹什麼呀!」
「是不是擔心姐姐,姐姐不疼的沒事。」
季律趴在她懷裡,緩了一會兒後,下意識的拿鼻子嗅了嗅她的手腕,而後兔子腦袋對著輕音,張嘴想要說些什麼。
輕音與膝上的黑兔子對上了眼,還沒等分析出裡面的情緒,就覺得腿上一沉,一道身影嚴嚴實實的擋在了自己面前。
「姐姐,你為什麼會受傷?」季律將想說的話脫口而出,卻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化成人形坐在了其腿上。
輕音被壓的後背直接貼到了椅背上,她被迫仰頭對視,原本抱著兔子的手臂也下意識向兩側張開,避免碰到身上的人。
季律微微低頭,垂落的發尖掃到了輕音的脖頸,他一雙與以往有絲不同的眼珠一瞬不瞬的盯著她,見其不回答自己,從喉間壓出了一絲疑惑,「嗯?」
「姐姐,你怎麼不說話?」
輕音扯了扯嘴角,伸出手指抵在兩人中間,將人往後推了推,「能先從我身上下去嗎?」
季律先是一愣,而後立馬神色古怪的向後退出幾米遠。
輕音:……
看著好像自己被占了便宜一樣的兔妖,輕音面無表情的拍了拍自己衣裙上的被壓出的褶皺。
然後在屋裡找了個能盛水的瓷瓶,將盆里的血水倒了進去。
「你還沒回答我。」季律往輕音身邊湊了湊,停在幾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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