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2/5页)

回来。我把水递给悠里,他痛苦万分地把水一口气喝下,终于慢慢平静下来。他手压着胸口闭上眼睛,调整沉重的呼吸。

「谢谢你。已经没事了。」悠里声音沙哑,但还是平静地笑着说。

「还是去休息吧。」

「也是。」

我推着轮椅,送他进房间。

「不知道为什么。」悠里低语,「我时常会想哭。」

我帮悠里盖上棉被。

「我死了之后,就会马上火化,倒进河里流走吧。」

「……你讨厌这样吗?」

「我讨厌死了之后,马上就被别人遗忘。」

战争、海啸和洪水带走太多人的性命,活下来的人在想法和生死观上,都与上个时代大不相同。别人的死被当成避讳的事来看待,人们丧失了情感,每个人脸上挂着绝望的笑,因为他们用那笑容取代所有的感情。

然而,只要是人,哀伤时就该哭泣。

「跟我说说『推理』。」

「唔——那《六个拿破仑》怎么样?一个人在镇上到处打破拿破仑像的故事。」

我把福尔摩斯的出神入化说给悠里听,直到夜深人静。他睡的时候,我已经忘了鬼魂出没的传言。我小心不惊醒他,回到自己房间,像只疲惫的狗蜷曲起来,立刻进入梦乡。

类似敲窗的声音惊醒了我。

还没天亮。想找手表却找不到。想去开灯,但房间里只有蜡烛,太麻烦所以作罢。我正纳闷自己睡得正香为什么会醒来时,又一次听到声响。

咚咚……

好像敲门的声音。

咚咚……

是窗子。脑海的一角想起女鬼的故事。虽然不是亲眼看到,但可以清晰地想像出女鬼朦胧的白影。我可能还在作梦,一定是鬼,她凝视着我,想把我带进森林。她缓缓靠近,发青的脸凑近玻璃窗的另一面,用指尖发出咚咚声呼唤我。

不对,不可能有这种事。

难道,躲在窗外的是「侦探」,他是来取我脑袋的吗?我是个坏孩子,所以他准备取我首级。

神啊,求祢救救我。

我盖住毛毯,在胸口画十字。但是,在这种场合下,十字到底适不适用我也不清楚。因为那个「侦探」在城镇各处用鲜红的邪恶十字架昭告。

咚咚……

咚咚……

啊,又开始敲了。

我提心吊胆地从毛毯中伸出头来看向窗口。窗帘拉拢着,无法确知窗外的情形。

我身体定住不动,连摩擦声都没发出,静静地望着窗口。

敲击声突然停了。

我再次盖上毛毯,闭上眼睛。

但是完全睡不着,心脏猛烈地发出扑通声。

没有再听到敲击声了。

真的是敲窗吗?也许是被风吹起的小树枝,打到玻璃窗上发出的声响。或是挂在屋檐下的补梦网摇晃撞到时所发出的声音。还是我听错了,从一开始根本就没有敲击的声音。这么一想,彷佛恐惧感也稍稍定了下来。

但只要想到外面该不会有什么东西埋伏着,心里就焦虑起来。我必须搞清楚,必须确定窗外什么都没有。

我勉强从毛毯中起身,下了床。

好可怕……

别怕,我知道什么都没有。

我悄悄地拉开窗帘。

一片漆黑。

路灯已经关了,浓厚的黑影如湖水般填满了视野。

不可能有什么。

我如此寻思着凝目细看,发现黑影呈现出人的形状。

头上看起来像山一样尖,所以应该戴着帽兜吧。连着帽兜的披风从头到肩,也包覆了整个上半身。漆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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