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 (第2/4页)

。如果凯瑟不是刻意让自己看起来那么邋遢的话,她实际上是很漂亮的。很显然她受过良好的教育,法语和英语说得跟本国人无异——阿弗纳觉得她出生在魁北克,而对于一个出身于中产阶级家庭的魁北克人来说,会说法语和英语并不是一件不寻常的事。跟许多法裔加拿大学生一样,凯瑟很可能参加过20世纪60年代的魁解阵线——魁北克解放阵线——刚开始也许仅仅是个同情者。她从那里一毕业,就跟托尼或路易斯一样,“过了”空谈政治的“阶段”。让阿弗纳好奇的是,他不知道凯瑟的政治观点是什么,或者她还有没有政治观点,还有没有别的女人想做凯瑟正在做的事情?对于男人阿弗纳就想不到这样的问题。因为男人有谋生的义务,有干一番事业的义务,所以最奇怪的职业都有人去干(阿弗纳总觉得自己“掉进”特工这一行也是这样的)。但如果一个女人所从事的工作非同寻常,那很可能是她自己特意选择的。但无论是哪种情况,为什么凯瑟选择这一行呢?

然而,她无法让阿弗纳洞见这一切。她反应敏捷,值得信赖,彬彬有礼,笑声从容,对从事秘密工作的人经常表现出老式的同志般的热情。握手的时候,她有一个站直身体略欠身子的习惯,就像过去学校里的普鲁士军官。凯瑟对英国人的态度也很悲观,跟“爸爸”一样。她的这种态度表现在窃窃私语和偶尔的谈话之中。比如,当话题转到英国驻乌拉圭大使曾在杜派马鲁分子的“人民监狱”里待了八个月时,她的脸上会清清楚楚地浮现出笑容。

凯瑟对普遍意义上的“爱国”有某种偏爱。对她来说,为了国家进行肉搏战的人,即使碰巧互相打起来了,就像巴勒斯坦人和以色列人那样,也是爱国的。阿弗纳能够了解到的她的感情方面的东西就这些。对于其他的人,她似乎只有轻蔑。她习惯叫他们“傻瓜”。

“他不难跟踪,”说到巴希尔·阿尔一库拜斯时她对阿弗纳说。“因为十点左右他总在那条洛亚尔街上走,那时候周围没有多少傻瓜。”

确实,巴希尔·阿尔—库拜斯博士是个生活有规律的人,并不难跟踪。他是伊拉克法学教授,曾经在贝鲁特的美国大学里做过讲师。(按照“穆萨德”获得的情报)到1973年春天,他一直负责为解放阵线提供物资和武器,是个高效的组织者。“集团”轻而易举地就搞清楚了这些。3月9日,他第一次抵达巴黎时,在机场跟一个漂亮的地面女服务员有过一次谈话。“你知道,我不是个富有的阿拉伯人。”阿尔一库拜斯明确无误地告诉那个女孩。“我只是个旅游者,一个简简单单的旅游者。我要的是一家便宜的旅馆。”那个地面女服务员因为也在“爸爸”支付工资的名单上,因而每月不多的收入有所增加。她给他推荐了市中心的几家便宜的旅馆,然后(因为她不知道库拜斯是谁)例行公事地把这个插曲报告给了“集团”中的联系人。从这里人手,凯瑟的监视员只查了她提到的三四家旅馆就发现了阿尔—库拜斯。

阿尔—库拜斯的旅馆位于八区的一条狭窄的拉卡德街上。拉卡德街位于玛勒舍伯斯大道和奥斯曼大道之间。从巴黎最壮观的玛德莱娜教堂所在的洛亚尔街的顶头走过去不用一分钟。这里正好是一个“Y”字形的中心。洛亚尔街是“Y”的颈部,通向协和广场,“Y”左边的这个分支是玛勒舍伯斯,通向差不多同样壮观的圣奥古斯丁教堂。右边的这个分支是玛德莱娜大街,通向巴黎剧院。

阿尔—库拜斯白天要么在小饭馆度过,要么在左右岸的路边小咖啡馆里度过,二者各占一半时间。早上他经常在圣杰曼大道附近与联系人见面,而在晚上喜欢把约会地点定在蒙马特郊区街或者香榭丽舍大街上。如果晚上在蒙马特约会之后,他会沿着意大利大道和卡皮欣大道,经过巴黎剧院溜达回来。(具有讽刺意义的是,他走的这段路,几乎经过汉斯、罗伯特和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