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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櫻一愣,瞳孔微張。

她也不知道梁珩話中哪個字恰巧點到了她的哭穴,等她反應過來時已是淚流滿面,滴滴落入在昂貴又柔軟的地毯上。

她無聲地垂淚,未發一聲。

但有時無聲的哭泣,最為悲傷。

「怎麼不跟我說?」

明櫻終於抽泣了起來,她抬起滿是淚水的臉,說:「我之前給你打電話了嗚嗚嗚但是你不接,我給你打了十個電話,每一個電話我都是滿心歡喜地等待,卻又失望地看著它自己掛斷嗚嗚嗚你只是在逗我,根本不會幫我,你叫我還怎麼跟你說。」

所以她才會罵他是滿嘴仁義道德的偽君子。

「以後不要再去酒吧跳舞了,那裡不適合你。」

這次梁珩說這話的語氣較上次柔和不少,似怕嚇著小姑娘,帶著循循善誘的意味。

說到去酒吧跳舞的事情,明櫻卻是更委屈了,她用手背抹著像流水一樣止不住的眼淚說:「我想去也去不了了。我被人因這事舉報到了輔導員那裡,輔導員說以後再發現我去酒吧跳舞,就把我開除了。」

為什麼她一直很努力向上地活著,不偷不搶,遵紀守法,靠自己的所學技能去賺錢去化解苦難,但這世間的苦難卻從未放過她。

梁珩聽到明櫻的話,他靜默了下來。

兩人就這般沉默地站立著。

他從口袋中拿出一支煙點燃,煙霧繚繞間他的面容半真半假,他透過煙霧看著面前啜泣的小姑娘,被壓抑了許久的渴望像是被洪水衝破了提拔。

他突然不想當君子了,想當一個純粹的低級趣味沒有道德的男人。

「明櫻。」

梁珩突然喊了她一聲。

明櫻應了一聲,連哭都忘記了,那雙被淚水浸得瑩亮的雙眸呆呆地看著他。

梁珩終是扒下了那張君子的皮,變成了一個受制於下身欲望支配的男人,他抖了抖菸灰,於走廊的暖光中俯下身,那雙深沉幽黑的雙眸凝視著她,很認真地問她:「要不要跟我?」

第十九章

深冬,北風呼嘯,寒意侵蝕入人體的每一分血液里,帶來徹骨的冷。明櫻穿著淺藍色的外套,外還披著那件曾被她送回物歸原主的黑色長外套,亦步亦趨地跟在梁珩的身旁,與他一起走出會所大門。

而她的思緒卻還停留在十多分鐘前會所走廊上。

他問她,要不要跟他。

一開始聽到他的話時,明櫻的臉上滿是錯愕和不可置信。在這一個多月里,也有很多男人向她拋來橄欖枝,問她要不要跟他們,她都一一否定掉了,只覺得他們無聊又可笑,他們的話語甚至讓她覺得噁心與反胃。然而當梁珩問她同樣的話時,她第一反應不是噁心,而是在想原來高高在上的他也是普通人,也會像其他有錢男人那樣俗不可耐地問一個年輕的小姑娘要不要跟他。

只是其他人給明櫻的感覺是噁心與反胃,梁珩卻不是,她很難說明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她既震驚又錯愕,卻還夾雜著隱約的興奮,只能用「複雜」兩個字來形容。

梁珩見她許久不語,再問道:「不想是嗎?」

他往後退開了一步,與明櫻保持著一個不遠不近的紳士距離,把手中燃盡的煙掐滅,對她說:「我送你回去。」

然而他剛邁出一步,他腰側的襯衫一角被一隻柔軟的小手給拉住,小姑娘軟糯的聲音從他身後響起:「我跟了你,你就會幫我是嗎?」

明櫻甚至都不敢用「會給我錢嗎」那樣的字眼,覺得俗氣又彆扭,只敢用「會幫我是嗎」這樣的讓她覺得安全又放心的詞語。

「是。」

短短一個字卻價值千金。

「好,我跟你。」

「你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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