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部分 (第4/5页)

营都静静地面对天台前的香案席地而坐。那上面没有摆放以往人们熟悉的那些素蜡、白饭和清水之类,而是空荡荡的。素蜡、白饭和清水,那都是给大家讲教时用的,今天是用不上了。天台的正中已经竖立起了一个高大的木制十字架,十字架的旁边放着一堆麻布、绳索,另外还有一个大缸,不用问,里面一定盛的是灯油。

有人要被点天灯了。被召集来观看的拥挤人群中,尽管很多人都知道,可还没有人亲眼见过这一刑罚。天条里令人颤栗的酷刑不少,大家都知道的恐怕就是要属五马分尸和这个点天灯最厉害了。五马分尸倒还好理解,这点天灯要不是亲眼能看见,倒颇费了人们的一番心思。怎么点?从哪开始点?不管怎么样,一想到平时被火灼伤的痛楚,人们都会被这刑罚的残忍感到不寒而栗。如果不是有组织的召集,怕是没有多少愿意来看这种所谓热闹的人,他们还想早点儿休息呢,养足精神,明天还有各自的事情要做。不过,人群里没有女人和孩子,这是提前的规定。

随着几声略带凄婉的开道锣响,囚车终于出现了。囚车是由陈玉成亲自率领旅部警卫连的士兵,沿着东面的御街押解来的。

双手被绑缚身后的石镇吉跳下囚车,他站稳身子,向四外看了看,尤其是把目光在特务连的弟兄们身上足足停了好一会儿,这才迈开脚步,在几个士兵的簇拥下上了天台。

“他怎么还穿着红军的衣服呢?”

“就是,这么好看的衣服给他穿着可惜了呢。”

“呸,你们看没看告示上写的啊,他又没犯军规。”

“那也是犯了天条哦。”

“看你还想媳妇不,想了一样下场。”

“滚你的吧,咱宁可当一辈子和尚,也不去遭这个罪。”

“是啊,别说真烧起来,要是我吓也吓死了。”

“他好象不在乎啊,啧啧,这么年轻。”

“听说很能打仗的。”

“咱们天朝里的年轻人各个能打仗,都是好样的。”

人群开始有些骚动,人们翘头垫脚地都想看清楚天台上的那个“罪犯”,压低声音窃窃地议论着,更多的人在无奈地叹息。说什么都没有用,说多了反倒给自己惹祸,天条可是禁止人们议论和诽谤朝政的。

陈玉成跟在后面走上天台,他仰头看看天色,又看着天台下黑压压的人群,看着自己安静打坐的士兵,再想想现在执行的任务,他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又像是坐到了油锅上,都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儿。

安王殿下怎么可以这样?他扫了眼靠着十字架站立的石镇吉,又赶快地低下头,他不愿意和他的目光相碰。“少年抛身从征,转战千里纵横。可叹今日囚徒,昔日沙场虎贲。”他心里念叨着,一声哀叹,好男儿当死阵前,这样的死实在是

石镇吉也低下了头,不过,很快他又抬头看着天。又是一个黑沉沉的夜,没有月亮,更没有繁星,他又想起了穿上红军军装后的第一次出征。他轻轻闭上眼睛,生怕泪水流出来,他真的是肠子都悔青了,如果还有来生

“安王殿下驾到!”随着一声高喝,一顶二十四人抬的大轿在安王府卫队及数百的内务部牌刀手簇拥下,沿西面的御街徐徐到了大影壁的后面落地。

一见安王殿下瞪上天台,陈玉成立即冲着天台下的教导旅官兵大喊一声,“起立、敬礼!”随后转身来到安王的面前,两后脚跟用力一磕,“报告安王殿下,奉您的命令,教导旅法场警戒、布置完毕,请指示!”

林海丰抬起手来,刚想回答什么,他手的忽然停在了半空,愣住了。

当教导旅全体官兵从地上跃起,向他们真心爱戴的安王殿下敬礼的时候,广场上数以万计的百姓也已经跪到了地上,“安王千岁、千千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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