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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斟酌道:&ldo;盧先生,倘若是身體上的病我能治,如果是心理上的病還是應該解開心結。我覺得小少爺不需要我開的藥,要不您帶他去看看心理醫生吧。再這樣下去,我怕他真的撐不過這個夏天。&rdo;

山茶花都是凋零於暮春的,而盧心堯也剛好生在暮春。

盧從景焦躁地道了謝,請醫生出去。他坐在書房裡抽菸,一根又一根,拒絕把盧心堯的萎靡不振同他喜歡自己聯繫到一起,但他又有點捨不得,他養了這麼大的孩子。

整整一個下午,他都在書房抽菸,煙霧繚繞,嗆得人喘不過來氣。

可能還是年輕,過了一個月,盧心堯便好起來了,只不過這一場大病消瘦了許多,那點肌肉都殆盡了,只剩了一個脆弱的殼子。

諾恩本來見他回來上學感覺開心,但是回來的又好像不是盧心堯,只是一個外表一樣的行屍走肉,溫和地笑著,禮貌地跟他打招呼,卻看得都叫人難過。

時間是治癒一切的良藥,盧心堯躲著盧從景舔舐傷口,等到了冬季的時候,他才感覺心上的那個巨大裂縫勉強補上,讓他能夠再次以正常的態度面對盧從景了。

他竭力退回正常身份,扮演好一個聽話的侄子。

最多……最多只有那麼短暫的一瞬間他還是會喜歡到不可自已。

盧從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麼在意盧心堯病了一場,他忍不住去想,如果是十六年前,他一定不會痛惜。他對自己這個轉變產生了心驚,因而看到纏綿於病榻的盧心堯都生出些許的微妙而複雜的心情來。

既希望他今日就死掉,又隱隱慍怒盧心堯不能按照他的心意,乖乖地就在他身邊。

就連他自己都沒想明白為什麼他那麼固執地想要把盧心堯留在他身邊。

臨近聖誕節,街上的氛圍已經非常濃厚了,就連德國這樣古板的國家也掛上了各種裝飾品,道路兩旁的樹都掛了燈管,映得雪地暖黃。

盧心堯繫著一條米色圍巾,穿著呢子大衣和黑色靴子,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到了冬令時以後,德國天黑得就很早,現在才四點多看上去已經不見日光,太陽落到地平線以下。櫥窗里的光明亮,溫暖,他卻提不起些許興趣,只掃了一眼便又移開了目光。

&ldo;盧,你怎麼在這裡?&rdo;他聽到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在喊他的名字,剛剛他在走神,有些尷尬地看向聲音的來處。

是一個紅頭髮的小姑娘,正在燦爛地笑著,她穿著厚厚的毛絨外套,鼻尖凍得有些紅。

盧心堯看著她的臉,很茫然,他不記得什麼時候認識過這樣的姑娘了。

&ldo;安妮威爾遜,&rdo;她落落大方介紹自己,&ldo;我們是校友,以前一起參加過音樂節。&rdo;

盧心堯說:&ldo;你好……&rdo;他又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反倒她像是個開了閘的水庫,嘩啦啦地就開始說話:&ldo;怎麼快到聖誕節了也不回家?&rdo;

&ldo;……家裡有我不想見的人。&rdo;其實也是他最想見的人。

但是不能。他又這樣告訴自己。

&ldo;這樣啊,&rdo;安妮沒有繼續深究這個話題,這讓盧心堯感覺到一種安全感,她並沒有試圖去打破他用來保護自己的這層殼。

&ldo;我和朋友要去諾亞廣場街頭表演,你要一起來嗎?&rdo;

第三十六章 街頭表演

她對盧心堯發出了邀請,她飛揚的神采看上去有種能讓人輕鬆起來的魔力。盧心堯猶豫了一下,&ldo;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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