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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陸坐在陽起石的身旁，抱著雙臂，發愁地抬頭看著天花板：「說真的，我早就想過了，要讓薤白在日本發展。現如今比起當初，我在日本也算是有了點兒自己的勢力。這邊的娛樂圈，雖然也有很多不盡人意，但是……我們認識同心會，認識橘俊之，認識黑川警官，這一下子黑白灰三路人馬都集齊了。可能薤白在這邊不能大紅大紫，但是爭取來一部電影、幾部電視劇之類的，我覺得那就是信手拈來。」

陽起石吹著熱氣：「所以呢？你的顧慮在哪兒？」

「你說……我們認識同心會的人，完全就是一個烏龍。警察吧，也是因為我們幫他們解決了麻煩，所以暫時對我們還算客氣。再來就是橘俊之，這個人到底為什麼要對薤白這麼上心，我也想不明白。到頭來讓我們能在日本立足的這三個保障，每一個都不算是百分之百的牢靠。」

「百分之百的牢靠那是什麼關係？人與人之間通過利益捆綁，不再有利益關係的時候，那情義說散也就散了。你要是擔心這種問題，我勸你儘早放棄繼續做商人的這條路。」

「商業會有風險，我當然明白。我願意去承擔這份風險，這都是簽了合同的事情。但是……我不希望我的愛人去承擔風險，這有什麼很難理解的地方嗎？」

陽起石鬱悶地嘆了口氣：「薤白該有自己的事業，被你藏著掖著只會毀了他的前途。我是說前途，不是說人生……興許他現在也已經放棄了夢想什麼的虛無縹緲的東西，決定一輩子留在家裡相夫教子了。」

「陽哥，我覺得你這是在諷刺我。」

「你覺得得不錯。」

「要前途就不要戀愛，陽哥就是抱著這種心情，把蘇木推給了趙總的嗎？」

話題突然轉到陽起石這邊，讓他差點兒失手把紙杯捏癟：「你特麼提他幹什麼？」

「一方面是想逃避你繼續逼我考慮薤白的事業問題，一方面是好奇上次聊到半截的事情。」商陸雙手背在腦後，悠哉地翹起腿，「你不是上次還想跟我去咖啡廳坐著聊的嗎。蘇木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之類的。」

陽起石沉默了很久，最後開口道：「你是不是覺得這樣很爽？把別人壓箱底的秘密挖出來的感覺，很爽嗎？」

「……我沒有這種樂趣來著，純粹是好奇而已。其實陽哥要是不想說，那就直白地告訴我不想再提就好了，我又不會死纏爛打。但是你一次都沒說過啊，反感、厭惡、不耐煩，但是你從來沒說過不想提。」

陽起石理虧，啞口無言。

那個表情逗笑了商陸：「要不這樣，我先跟你說我為什麼討厭蘇木吧？」

「因為他傷害過小白嗎。」陽起石平靜地說。

商陸冷笑了一聲：「我想你也是知道才對，我想，趙總也知道，常總也知道。他們知道，也不會把蘇木怎麼樣，仍然會把他的人設捧得高高的，問就是因為他是公司的台柱、是重要的經濟來源。經濟來源……呵，他傷害過的那些人，就該忍著嗎？」

「你對他怨念不小啊。」陽起石側過頭，發現商陸的表情冷漠得像是接下來要去殺個人。

「我也不是什麼充滿正義感的人，說白了，這也就是因為薤白被卷了進去，不然蘇木想去幹什麼我都不在乎。」商陸拍了拍大腿，緩解了一下憤怒感。

陽起石內心掙扎了一段時間，隨後開口道：「商陸，其實，我是想過把蘇木送進牢里的。」

商陸側過頭，跟陽起石對視。

「但那時候，趙問荊應該是察覺到了我的計劃，所以直接讓他的大女兒趙純跟蘇木結婚了。趙純雖然不是公眾人物，但是在名媛圈子裡也有不少朋友。很多資本家也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才願意跟趙問荊保持合作。這些，也都是……常規的操作了。」陽起石攥起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