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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隱約記得初中歷史課上老師講起過《等待戈多》這部作品,因為內容過於荒誕,薤白還專門跑去問森少木那部話劇到底是什麼意思。

森少木說:「將來你一定還會遇到更多你不懂的作品,那是因為一部藝術作品,根本不需要去理解。」

蒲薤白如今也不知道《等待戈多》當中愛與弗兩個人究竟在等待著什麼,是什麼讓他們等待了五十多年,一天又一天地等來一位戈多的使者,告訴他們「戈多先生今天不會來了,但是他明天一定來」。

前陣子蒲薤白去問了商陸同樣的問題,商陸開啟了百科模式給自己講述了一下這部荒誕劇的作者的前半生都是活在戰爭年代的故事。商陸認為人是可以通過一部作品的作者的人生經歷來判斷出作品的主要含義的。

「但是說真的,如果所謂的藝術作品,只能讓人看出作者想要傳達的內容,那未免太單薄了吧。戈多可以理解成任何東西,任何你苦苦等了幾十年都沒有等來,並且在沒有滿懷希望地情況下繼續心甘情願地等下去的東西。可以是死亡,可以是幸福,可以是虛無。」

蒲薤白認為商陸給出的解釋已經是非常接近真相了,但當他真的置身於這部話劇當中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就真的只是在等待著戈多。

讀者與看客可以認為戈多是任何東西,但是劇中的人看來,戈多就是戈多而已。

自己也就是個每一天都在等待著、和朋友一起閒聊著的流浪漢罷了。

第一幕二十分鐘之後結束,薤白和另一位主演坐在凳子上盯著上空愣神,台下開始響起了掌聲。

「不愧是演員,台詞功底真的絕了,你到底是怎麼鍛鍊得吐字這麼清晰的?」團長走上來拍了拍薤白的肩膀,「是不是有什麼秘訣啊?」

薤白回憶起當初自己在網上搜索到的發音練習:「也……不算是秘訣,普通的發音練習而已,每天都會練一陣。」

「果然專業的就是不一樣,那我們明天也開始做發音練習!」袁文倩蹦躂著到薤白身旁。

但是其他社員頓時鬨笑起來:「袁文倩一看你就是不怎麼來社團,我們本來就是每天都做發音練習啊。」

袁文倩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而是發現了薤白有些異常:「你怎麼了?」

蒲薤白回過神又像是依舊在神遊,他看向袁文倩的時候,看見的仿佛依舊是一片劇本當中的沼澤:「沒事啊。」

「您這看起來可真的不像是沒事。」袁文倩拍了拍薤白的後背,「可別跟我說你是入戲太深走不出來了。」

薤白露出一絲笑意作為安慰,但他沒有解釋什麼,拿起劇本就離開了。

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半了,薤白沒有走上樓,而是拎著包在宿舍樓附近溜達著。他還沒有一個人在這附近走過,印象里只有跟商陸一起的時候才會有閒情逸緻在這普普通通的樓房當中穿梭。

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仿佛街景都變得冷清了。

樓上那些熄燈的房間也好,那些依舊吵吵鬧鬧能夠通過窗戶看到人影的房間也好,沒有哪個具體的畫面能讓蒲薤白感到冷清。但就只是走著、望著、呼吸著,他居然就能感受到寂寞了。

蒲薤白最後停在寬敞的街道上,坐在公交站牌旁邊的長椅上,盯著來往車輛愣神了一會兒,然後掏出自己的劇本。

事到如今,自己到底該怎麼去跟自己妥協呢,每一次看著劇本上的台詞,他胸口都會涌動著一種衝動。

那種衝動告訴他,他依舊喜歡演戲。

不是因為缺少關愛,也不是為了得到誰的關注,他就只是很喜歡把自己置身於一個故事裡,去體驗不同的世界、不同的人生。

這種喜歡也許在心理專家的眼中看來是一種病,但薤白實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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