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部分 (第2/4页)

一番慷慨陈词,其实一半是装。他寻思自家如今已是锦衣堂上官,就算开海真要和豪商明争暗斗,自个多半是不至于亲身犯险,乐的说些漂亮话。然而这番言辞,却让在座诸位锦衣官皆热血沸腾。与会的这些堂上官身份不一,有一部分是祖传的老锦衣,听了这话,却觉得好象听祖上说过,当初锦衣卫威风时,便是这副样子。多年过去了,本以为锦衣卫已经成了明日黄花,没想到,又出了这么个有干劲的人物。若真是能像他说的那样,说不定我锦衣卫以后还是能止婴啼的狠角色!

陆炳看严鸿在众官面前露脸,含笑点头道:“那这征税呢?”

严鸿道:“这就更简单了。我锦衣本就有征收地方常例之责,每年全国十三省,都要向我京师总衙门递解常例。可是最近几年,这上解银子,可是越来越少啊。地方上太多的买卖铺面有了官家背景,这个是尚书的产业,那个是御史家的靠山,我们锦衣卫能去收谁的?然而这种搞法,那些文官倒是腰包里满了,朝廷怎么办,天家怎么办,天下百姓怎么办?下官这才到江南,就要把税收起来!该交的正税要交,没了这个,莫非朝廷用度,全都从那些种地的苦哈哈百姓锄头把子里榨?咱锦衣的常例也不能少,没了这个,让几万儿郎喝西北风去?大都督,下官这里拍个胸脯,我严家的产业多,要带头交这个份子!”

严鸿也知道,这种事不可能严家不参与,因此先表个态度出来。果然不用陆炳说话,朱希孝已经开口道:“严佥事这话说的就见外了。你是咱锦衣卫的堂上官,还是陆大都督的爱婿。你家的产业,就是咱锦衣卫自己家的产业。若是连自己家的产业也要收常例,那还讲不讲个人情了?这万万使不得,从老夫这便说不过去。”

要知在坐的人,谁不拿自己的名字去吃几家买卖的干股?那些商家也不是吃多了撑的,为的就是逃税。如果严家真交税了,他们怎么办?难道也跟着交么?因此不用陆炳说话,这些人就不能让严鸿交税。

刘守有道:“朝廷优恤士人,士大夫家中行商免税,已是定例。贸然改动,只怕引起群情汹汹,于我卫中不利。”

严鸿道:“甚么定例,谁人制的定例?朝廷优恤士人,这不是坏事。连个县学里的秀才,都能免三人徭役,每个月还有粮食肉菜。可是这帮文官仗着特权,把那成千上万的生意都挂在名上,让朝廷损失巨额税款。这些开销,他们不负担,那就得转给一般平头百姓啊!群情汹汹,汹的是谁?无非是那帮占了便宜还卖乖的士绅。我倒要和他们斗上一斗!而且,便是文官士绅之中,也有好人。但凡明白些事的,知道家国一体,国强民富的道理,多半也会交税。那杭州六大家,也一样是士人,不一样交税么?那扬州盐商,多少士绅的牌子,不照样交税么?”

慕登高一旁忽然说梦话道:“呔!大胆小娘子,你要是敢不从了我慕老爷子,我就把这几本金锁红阳策,无生老母救世经,扔到你家院子里,办你个私通白莲。到时候拿入诏狱之内,要你生便生,要你死便死,还看你从不从我?”

严鸿笑道:“老爷子真是妙人,做梦也不忘风流。不过这个梦做的好!真要有那不开窍的人家,我倒是不妨往他家扔着白莲妖书,到时候把他当白莲办,还是当倭寇办,都随我心意。我就不信这帮人屁股能有一个干净,只要查出他些不是来,虚虚实实,断送他不费吹灰之力!看看这税能不能收的起来!”

刘守有冷笑道:“严佥事好大威风,我也知道你在江南,带着一百多副铁甲、旌旗,往人家院子里扔的事。可这等诬良为盗的勾当,能行一时,岂能行一世?你用这卑鄙手段,莫非人家就是泥团子,任你揉捏么?到时候朝野激愤起来,你却要把我整个锦衣卫都拉下去!”

严鸿道:“朝廷内有言官上本弹劾,那也是必然之事,不过我不怕!不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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