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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奉丈夫;更别说那股子温驯体贴,让严鸿大生人生如此,夫复何求之感。
二人相处日久,严鸿倒也了解了一桩疑难,便是这夏紫苏的洋文是怎么学的。原来在几年前,有一位小佛郎机传教士,追寻前辈圣济各。沙勿略的脚步前往东方传播所谓主的福音。先于日本登陆,在对马岛一带传教,并成功让几位小大名入教,他因此大受鼓舞,认定是先哲保佑,合该天主教兴在东方,便又前往大明传教布道。
但是他并不知道,此时大明与日本完全没有可比性,本土宗教和宗族力量都非常强大,且与其教义相抵触,因此这位传教士到达广州后发现,自己根本是寸步难行。
但他又不甘心就此认输,费尽周折,辗转各地,后一路进了四川。他这种精神固然可嘉,但实际工作上看,根本是白费力气,非但传教工作依旧没有起色,相反与四川当地的豪强有了冲突,结果差点被活活砍死。多亏净慈神尼一时心善,出手搭救,后又见他见多识广,便让自己几个门生随他学些西洋本事。
只是一来男女有别,二来那些弟子心里对夷狄都有些鄙视,因此皆不用心,惟有夏紫苏好胜心重,只是抱着不能被夷人小看的心理,刻苦研习,居然于外语上大有所成。
严鸿听她说了,恍然大悟,又问道:“那洋人呢?现在何处?”
夏紫苏初时有些扭捏,不肯回答,后来挨不过,才道:“谁知那夷人却不是好人,居然对我起了歹意,要让我受他洗澡!我自然一剑将他刺死。这等银僧,留着也是个祸害。”
“洗澡?”严鸿不禁诧异,问是什么洗澡。夏紫苏半羞半怒道:“他说什么,我若由他洗了,便是什么主的信徒,能够得到福音。可我想他那教派既然在泰西之地大行其道,岂能教人行此银邪之事,这妖僧必然是借机想要轻薄于我,杀之不错!”
严鸿这才知,夏紫苏对宗教学压根没学,不知道对方说的受洗是宗教仪式,不是要动手给夏洗澡。那传教士一言不妥,居然把命都搭了进去,暗思词汇不通害死个人。
此后,夏紫苏开始传授严鸿本门导引气息之法。虽然不可能让严鸿成就什么了不得的艺业,但是功可固本培元,免得他将来落得《金x梅》中西门大官人的下场。回想当日二人初见时,夏紫苏恨不得对自己食肉寝皮,如今成了夫妻,却对自己的健康如此关心。严鸿也暗自叹息,任是何等了得的女子,也摆脱不了时代的束缚。
他二人朝夕相对。严鸿深得潘驴邓小贤五字真意,讨女人欢喜是有本事的。又加上岛上再无旁人。二人互相扶持,感情日深,夏紫苏也渐渐进入了自己的主妇角色,更对这无忧无虑,无牵无挂的岛屿,看做海上仙境,只盼着在此隐居一生。
只是严鸿每日固定要到海边张望。等待过往船只,却让夏紫苏心里大为不安。她之所以下定决心委身事严,固然有对方几次救命,又无微不至的照顾的因素。更大的原因则是。她认定自己回不了大明,又加上前者以为自己得了绝症,再无生理。绝望之下,反思人生岁月,大感世事无常。厌倦了红尘生涯,江湖争斗,这才放弃了仇恨及心中所恋之人,坦然接受了严鸿。
如今二人木已成舟,若是此时再回到大明。自己当如何自处?堂堂紫青双侠之一,夏阁老的孙女,给严鸿去做小么?先不说自己一向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