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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万俟兮却一把抱住他,紧紧箍住他的手臂。润滑馨香的药汁自齿缝间渗入口腔,沈狐的视线有了那么一瞬间的迷离。

万俟兮就趁那一瞬的迷离,将所有药都送入他口中。

沈狐的手指慢慢扣紧,暴雨颠覆了船只,苍雪覆盖了大地,不过是刹那之间,却仿佛已沧海桑田,老去了十年。

他伸出手,颤颤地抓住万俟兮的胳膊。淡淡的血腥味溢散开来,万俟兮喘息着抬起头,唇上鲜血淋漓,不知是沈狐的,还是她自己的。她定定地望着沈狐,沈狐也定定地望着他,眸光交集处,已分不出是悲哀、是失望、是震惊,还是其他。

两人都好像迷失了,表情茫然,眸色麻木。

如此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沈狐忽然扬唇一笑,笑容里却没有丝毫笑意,眼睛深处有什么东西在逐渐碎裂,并最终彻彻底底地死去。

“为了逼我忘记你,竟可以做到这种地步……”他冷笑,声音像刀锋一样刻薄,“那么,是不是只要我能忘记你,无论做什么都可以?”

第52节:第七章 非语非言沉入戏(5)

话音未落,他突然扣住万俟兮的手,一个用力,反身将她压在了下面。那只倒霉的药碗也顿时跌落于地,哐啷碎成三片。

“牺牲得更彻底些如何?”沈狐挑眉,眼眸深沉,此时的他,不再是以前那个嬉皮笑脸看起来虽然狡猾但于人无害的轻浮少年,变得说不出的危险,说不出的冷酷。

万俟兮的手被他扣着,由于发烧而虚弱的身体忽然间失去了全部的力气,意识到他想做什么,心脏顿时恐惧地抽颤了起来。

沈狐眯起眼睛,伸出一根食指,抹去她眼角残留的泪痕,放到唇边伸舌舔了一下,笑得越发的残忍,残忍中却另有抹逼人的伤痛,像把利刃,割开她的同时,也在割伤他自己,“很害怕?怎么像你这种狠心无情的女人,也会因为这种事情而感到害怕吗?”

一股恨意自墨黑眼底涌起,他突然两手一分,只听嘶地一声,万俟兮的衣领被生生撕开。未待她有任何反应,沈狐便猛地侵向她,深深吻住她的唇。

她感到他的手死死扣住了她的手腕,肌肤处传来尖锐的刺痛感,但在疼痛中又有种难言的悲伤和迷茫,令她滋生某种错觉,像是从极高的悬崖上掉了下去,四周浓黑,没有一丝光亮,而那深渊没有底,因此这眩晕的失重感与痛苦便不会停歇,要生生世世永永远远的纠缠下去……

沈狐离开她的唇,沿着弧线优美的脖子一路吻下去,把某种情绪印烙在她的肌肤上,分明是在存心伤害,却又像是最后的绝望挣扎。既痛苦,又依恋;既怨恨,又痴迷……形似癫狂,反反复复。

万俟兮一动不动,任由他为所欲为。视线越过屋顶,飘向墙壁的那一头,碧棂窗紧闭着,雪花的影子映在窗纸上,依稀凌乱。

裸露的肌肤因接触到冷空气而起了一阵寒栗,肢体交缠,一半火热,一半冰寒,整个人像在水深火热之间游走,极尽煎熬。

突然,一滴温热的东西滴到了她的锁骨处。

紧跟着,第二滴、第三滴……

与此同时,沈狐不动了。

那些激烈的、肆虐的、悲伤的动作,在瞬间停止。

万俟兮有些呆滞地收回视线,看见沈狐的头停在离她胸口半尺左右的空中,而那些温热的液体,便是自他眼中滴落,为风一吹,变得冰凉。

他哭了?

原来……张扬放肆、意兴风发的沈狐,也是会哭的……

“我该拿你怎么办?”扣在她腕上的手指痉挛般地松开,又握紧,沈狐沙哑的声音像是从地底下传出来一样,“告诉我,我该拿你怎么办?你的心真的是铁石做的么?”

万俟兮木然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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