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1/5页)
“痛吗?”他冷冷地问,丝毫没有上前扶起她的意思,“你可知道我已痛了很久了。”语毕,他凄然狂笑,转身而去。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怆然苍凉的歌声伴着呜咽在原野上空飘荡,断肠处催人泪下。
叶青鸿仍躺在原处,一动也不动,伤心的泪水却已顺着眼角滑下。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对无言,惟有泪千行!料想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岗……”空谷回声,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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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发过脾气后,傅昕臣便不再一意求死,既然净儿要他好好活下去,那他就不该违背她的遗愿,只是从此以后那个曾经意气风发、曾经噬血如狂、曾经为情癫狂的傅昕臣也跟着死了。活着的只是一具行尸走肉,一个无情无欲无悲无喜的无名之人。在没经过叶青鸿的同意之下,他竟自作主张地在木屋住了下来。
叶青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知道他很不好。她心里很是担心,却又好高兴他留在这里,至少她可以照顾他,可以天天看到他。
将药锄放进背篓,她向溪边走去。
傅昕臣坐在大石上,怔怔地看着溪水。这一个多月来他都是这样,不言不语不理睬人,饿了就到厨房找东西吃,不饿时就算弄好饭菜送到他面前,他也不看一眼。困了就回屋睡觉,睡醒后又是这样,或在溪边,或在屋前,有时干脆躺在床上,瞪着屋顶发愣,便像没了魂魄一般。
叶青鸿轻叹一口气,在他身边蹲下,伸出手轻按在他膝上,柔声地道:“我采药去了,厨房里有温着的饭菜。晚上我就回来,你千万别乱跑,这里蛇多,小心别被咬着了。”
傅昕臣瞪着溪水,眼睛也没眨一下,仿似没有听到她的话。这是意料中的事,叶青鸿也不失望,只是心下难过。
“我走了。”依然没有回应,惟有水流淙淙述说着无言的心酸。
叶青鸿虽放心不下,却不得不黯然离去,毕竟两个大活人是要吃饭的,如果她不赶紧挖药晾制,过不了一个月,两人都要饿肚子。
这里最多见的药材要数当归和党参。当归味甘辛,性温,有补血、活血、止痛、润肠的功效,用于血虚诸证,常与熟地、白芍等配用,党参味甘性平,可补中益气,生津养血。此二者寻找既易又可卖个好价钱,是这里山民的生财之物。只是此根茎之物于炎夏之日实不宜采取,最好待到叶枯茎萎的冬日,其精华内敛之时挖取最好。此时叶繁枝茂,最易采摘黄柏、蝉蜕、薄荷、细辛、荆芥、香薷、麻黄等药。
山中夏日最是凉爽,高大种类各异的树木将阳光挡尽,偶尔洒下的斑斑点点早已不具任何威胁,不过是为茂密的丛林增加点光线而已。喜阴的灌木长得密密葱葱,时而挡住前行的道路,森林的“居民”,小至蜘蛛昆虫,大至飞禽走兽,无不自得其乐,毫不担心人类的侵扰。
这是一片人迹未至的荒林,药材种类繁多,数量丰富,不及半日,叶青鸿的背篓已经装满。看看日头已过中天,如果现在往回走的话,估计在日落前可到达小谷。收拾好东西,叶青鸿向来路走去,这一路走来,她都做了标记,不用担心会迷路。
突然,她停住脚步,向一株收人合抱的老枯木走去,有一缕极细极细却又浓烈无比的香气由那里飘来,在森林中晃了五年,这还是头一次闻到如此怪异却又令人爽心悦情的香味,不知是何物发出。
环着枯木绕了一圈,却没发现任何异常,只是香气随着位置变换时有时无。这株枯树估计已死了多年,光秃秃的,片叶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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