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2/5页)
起来,我爷爷闹事的风格跟我爹有着明显的区别,我爹是蛮不讲理,我爷爷则是倚老卖老,总之我们家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自打我记事的时候,我就经常看到一个白胡子老头动不动就坐我家地上蹬腿哇哇的哭,每当他一哭闹,我爹立即没了脾气,下跪求请说好话,什么招都用,但除非我爹依了那白胡子老头,否则白胡子老头是不会停止哭闹的。
我母亲对我说:你爷爷比你闹得欢。
我母亲还说:你们夏家一个个都是活宝。
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我们夏家如此不堪,我妈她为什么要嫁给她那“敬爱的夏大叔”呢?他们两个不仅年龄不般配,而且相貌也是天差地远,我爹奇丑,我妈却美貌绝伦,就因为我爹曾在地宫中救过她几次命,我妈她就以身相许,这牺牲未免也太大了吧?
我还真有一次把这个问题问出来了,当时我母亲还没顾上回答,我爹就在后面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破口大骂了起来:“小兔崽子,我跟你妈是同生死共患难的同志加夫妻……你他妈的,你妈她不嫁给我,哪来的你这个小兔崽子……”
然后就是一顿爆打。
这就是我爹。
我是真的没办法喜欢他,真的。
(2)夏家虎头
我妈告诉我说,我爹这一辈子,只有两件事让我爷爷感到满意。
一件事是我爹娶了我妈。
第二件事是我妈生了我。
我母亲嫁给我父亲,细说起来跟他们两人在王莽藏宝的地宫中的共同经历并无多大关系,那一次两人虽然共同出生入死,结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但我母亲并没有想到过要嫁给这个爆脾气的丑男人,她后来之所以改了主意,那是因为她意外的发现别的男人比我爹更丑,就又偷跑出去找我爹。
据说我母亲再见到我父亲的时候,我父亲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他刚刚从大西南的剿匪战场上负了伤,正躺在病床上看书。我母亲看到这情形,就故意朝一个护士借了服装,嘴上戴一只大口罩,进去给我爹换药。
当她端着药盘走到我父亲床边的时候,就见我父亲头也没回,用惊讶的口气问了句:“丁思梵,你怎么跑这儿来当护士了?”
我母亲当时吓了一跳,脱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爹扭过头来说:“我一听你走路的脚步声就知道了。”
我母亲说,那时候她才意识到我爹这人确有些不同凡响,两人分手这么久,他竟然只听脚步声就知道来的是她,当时让她非常感动。
我就弄不清我妈她有什么非要感动不可的理由,但这事我当时干涉不了,我妈硬是被我爹感动了,感动的结果,就是他们两个五年之后组成了“革命家庭”。
又是两年之后,我就出生了。
满月之后抓周,别人家的孩子抓周时面前要摆放许多东西,有笔、有印章、有铜钱……抓到笔的,孩子长大了就有才名,抓住印章的,长大了要当大官,抓住铜钱的,长大了肯定会发横财。《红楼梦》中的贾宝玉逮住胭脂死不撒手,所以他长大了之后除了泡妹妹,别的本事一概没有。但我们家族抓周的规矩忒也邪门,除了一只黑色的布老虎,我的面前什么也玩艺儿也没有,就算是想抓胭脂也没地儿去抓,所以我一伸手,抓住了老虎的脑袋。
于是我得其名曰夏虎头。
夏虎头这个名字是家里叫的,仅供内部参考,我在户口本上登记的名字是夏云渊,这个名字大气,据说是我爷爷给起的。
我在我爹那拳打脚踢和破口大骂中长大了,初三那一年,我的哥们儿歪把子愤怒的跑来找我,说他媳妇被人抢走了,要找哥们儿去替他出气。歪把子的媳妇小名叫丫头,也是和我们一起长大的发小,小丫头人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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