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3/4页)

还没有机会运用我的想像力,小径尽头已经出现一个穿鲜红大领口裙子的女孩子,身材玲珑浮凸,用双手插着腰,似笑非笑地看着石奇。

离远都可以看得出那是个美女,眼睛黑白分明,太阳棕皮肤使她更加健美。

石奇连忙赶过去,转头向我挥挥手。

我苦笑。

石奇一走天就转阴,天渐渐落起雨来,我打开伞。

看看表,也到中饭时间,我想张煦大概是要缺席了。

伞上的水珠如满天星。

我慢慢离开,在微雨中花益发香。

走到路边,有人下车叫我:“徐小姐。”

我一怔,张煦!

“张先生,原来你早已来了。”我惊喜。

他戴着副黑眼镜,穿黑西装,文质彬彬,老样子。

“你几时来的?”

“十点多,我看着你进去。”

“你专程等我?”

“是,有话要同你说。”

“啊”

“我们去喝杯咖啡好吗?”

我上他的车子,他吩咐司机驶往郊区。

张家的人似乎对黑色有莫大的好感,也正配合他们家人的性格:冷漠、高贵、遥远。

我们到目的地,雨仍然下。在咖啡室找到一张近窗的座位坐下。

他点起一支烟,半晌不说话。

张煦这个人绝对不易相处,怎么做夫妻?一块冰似,半日不说一句话,内心世界神秘如金字塔,再费劲也摸不到边际来。

张煦终于开口了,他说:“晶去世前一日,我们也说过话。”

原来说话是大节目。

原来平时他们是不说话的。

我等他说下去。

“我们谈到分手的问题。”

啊!

“我的意见是……我的意见是……这样的夫妻关系,不如分开。”

咖啡室内本来只有我们一桌人,死寂一片。这个时候多一双年轻的男女进来,坐在不远处。

他们在打情骂俏——

“如果你爱我,就该跪着正式向我求婚。”

“好,我先去买只垫子。”

女的推男的一下,男的趁势搂住她。

张煦说下去:“她一直在哭。”

我呆着一张脸听下去。

年轻的女郎说:“唔,人家看见了。”

“理他们呢。”男的把她拉得更近一些,上下其手。

张煦说:“她哭个不停。”

热恋中的男女明目张胆地嘻嘻哈哈拍打对方。

张煦忽然忍无可忍,转头对他们大喝一声:“闭嘴!”

骂得好。

趁他们震惊的时候,我走过去,自口袋里取出一百元,“去,叫计程车到最近的旅馆去,迟者自误,欲火焚身。”

那男的还要出声,那个女的拉一拉他袖子,两个人总算离去。

领班赶过来道歉。

我回到原来的座位上。

张煦用手掩着脸说下去。“我求她不要哭,她叫我出去走走,不用理她。我只得自己去吃酒。”

“我想了很久,认为离婚对她有好处。”

“我在清晨才回家。她不在床上。我在书房找到她,她整个上身伏在书桌上。她停止哭泣。我收拾行李的时候,她还帮我忙。当天我飞往纽约。”

“三天之后,律师通知我,她死于心脏病。”

我问:“她是不是自杀?”

“不。”他说,“绝对不是。”

那么她死于心碎。

“她与我结婚时,寄望太大,她是个天真的女人,认为我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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