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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清怡知道,趙晟倫是想念宋懷顏了。
在的時候覺得寡然無味,平平淡淡,不在了的時候才發現原來相伴已是習慣,早已融為生活中的一部分,現下身邊沒了那人的點點滴滴,心裡既悵然又空虛,像是身處白霧重重的莽原,總感覺有著什麼,伸出手去,才發現什麼都沒有。
空抓得一手的迷煙,滿眼的回憶。
好不容易才從那宮牆裡頭出來,柯清怡當然是不會回去的,於是當天又臥床裝病,和紅燭一起打發了遠道而來的李總管。估計趙晟倫也沒想到柯清怡拒絕回宮,所以也並沒下旨,只是口諭,李總管吃了個閉門羹,為難再三,還是只好打道回府。
這次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柯清怡是裝病,就是不想回宮。
李恆德自先皇那代就在皇帝跟前當差,那麼多年,眼力自然是好的,不至於被柯清怡這次明顯不走心的演技給矇混過去,回去後也只有如實稟報了。
出人意料的是,趙晟倫沒有龍顏大怒,反而是長久地沉默,隨之沉沉地嘆了一口氣,什麼也沒說。
要過年了,皇宮裡一如往年地熱鬧著,到處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他坐在華麗的高台,看著精彩的歌舞雜耍,享著豐盛的美味佳肴,品著千金難買的佳釀,摟著傾國傾城的美人。
但他心裡依然空曠,冬日的寒風像是灌進了他的胸腔,無時無刻不冷冽地刮著。
有時候看著葉綺遙明艷絕倫的臉龐,他眼前會不由地浮現出宋懷顏的臉。
清秀的,恬淡的,端莊的,素雅的。
七年如一日,這張面容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腦海。
雖然每天只有那麼一兩個瞬間會想起宋懷顏,但牽扯而出的卻是一整日的惆悵。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自宋懷顏走後,他經常夢見兩人過去的事情。
雖然如今貌合神離,但昔日也曾是纏綿甜蜜,一同賞花,互相餵食,倆人常常睡前床頭留燈,宋懷顏依靠著他,聽他講一些名人軼事、宮中趣聞。
她愛在王府里盪鞦韆,他一有空便陪著她,聽少女笑里低低語。
他有段時間酷愛下圍棋,她便整日研究棋譜來當他的對手,兩人一下就是一下午。
他們……
他們本是相愛的夫妻,可是後來,他漸漸把她當做一個臣,忘了當初的情。
都說歲月不堪回首,但他卻想回頭。
然而時間之潮不可逆流而上,他唯有抱著回憶溺在愧疚之中,難以呼吸。
到了開春的時候,宋懷顏又收到消息,說趙晟倫打算之後親自來朝城行宮住上幾日,想要看望她。
這個她倒真的無法回絕,不過不用她回絕,趙晟倫最終也沒有如願。
華北春旱,東北春澇,琅國南方又鬧出官民糾紛,異常的凶。
政務繁忙,趙晟倫自是抽不出身來看她,最後只有讓江泊銘代他跑一趟。
派江泊銘出馬,一是丞相身份高,代表的關懷與重視程度自然不一般,二是放眼朝野,他最最信賴的臣子就是江泊銘。
趙晟倫的人生與江山,關鍵敗在不會識人。
這次再見江泊銘,柯清怡沒有了第一次的侷促與驚訝,表現得自然得多。
只見江泊銘穿著一襲月白色的長袍,袍面繡著清風明月、松柏石岩,玉帶束髮,文質彬彬,一點都不像位高權重的人,反倒是像寫詩作對的文人隱士。
他將手裡的一袋東西交給紅燭,然後對柯清怡道:「臣從京城帶了些娘娘愛吃的蜜餞,閒暇時候娘娘可以吃一吃,但不宜食用太多,怕甜膩過頭了,又易成癮。」
柯清怡一聽,笑了:「看著又不能吃,那本宮得多饞啊,總會忍不住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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