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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这时,曹凛才明了梅容身旁的椅子放置在那处到底是为何人备的。
那是千山的位置。
曹凛回过神,才发现梅容早已在翻看自家那本破账。
可神奇的是自千山来了坐下之后,梅容的神色便不太一样了,所有的脾气都收敛藏了起来。只是眼看梅容翻着账册隐隐又似要发怒的迹象,曹凛连忙低下头等着挨批,却只等到了千山清清淡淡的一句:“喝药。”
曹凛抬眼看才发现千山压着梅容的手,举着一碗药在梅容面前。
而梅容也正看着千山,神情有些无奈。
良久梅容才轻轻叹了口气,由着千山将账本抽去放回案牍上,接了碗一气饮下。
对了,梅容是个不折不扣的药罐子,千山是他唯一的大夫。
这十年里唯一愿意医治梅容的大夫。
梅容接过千山递来的帕子拭去嘴角的药迹,抬眼看着曹凛片刻开口道:“我不满意,这一季蚕丝均是织造缠金云锦的上等好料,产量原可再多三成,其中损失多少你比我清楚。”声音里听得出不悦,却不带怒火,平静得很,与千山进来之前判若两人。
曹凛皱眉起身拱手道:“家父陡然病倒,事务临时接手弄错了许多事情,着实有负重望。”
“呵呵。”梅容轻轻地冷笑了一声,不再看曹凛,眼睛扫过众人,道:“都走,恕不远送。”
千山抬头看了看梅容,转过脸看曹凛,那个年轻人脸上一脸的愁容,似乎烦恼得很。
众人起身准备离去,千山笑了笑亦跟着梅容起身,经过曹凛时千山顿了顿,道:“曹公子不妨等一下。”
梅容脚步一滞,回头淡淡地望了一眼便离去。
曹凛则是好奇地看着千山,有些不解。
千山笑了笑,言道:“曹公子家父的病在下略有耳闻,若不介意,可否说与我听,也好出些绵薄之力,或可帮到些许。”
曹凛心中惊讶之余亦是十分地惊喜。
千山的医术出自药王谷,是圣手林淼毕生收的唯一弟子,林淼逝前曾言千山医术已在他之上,不说最好,却也是当世少有的几位传名医者。
如今另外几位大夫他能请的都请来为家父看过,千山尚未曾问询,或者还真的能治好?
“千山公子愿医治家父,实乃凛之幸。”
“医治不敢讲,只是路途所闻病症有些怪异罢了。”千山摇摇头说道:“若确是前几位大夫所断之症,那的确是连我也治不好的。”
曹凛摇了摇头示意无妨,便滔滔不绝讲诉开来。千山仔细询问了其中几点。曹凛看着千山沉重的神色,猜测大约是不可治,不禁又有些失落。
千山思索了一会儿抬起头看见曹凛那灰败的脸色,言道:“我写一方你带回去试着煎药服用两天,若两天内不起效。。。。也确无良方了。”
曹凛闻言立即转喜,这似乎还有救。
千山走到案前执笔蘸墨在纸上写下一张药方交予曹凛,又仔细交代了一些注意的事项与其中几味特殊药材所购之处。
曹凛将药方仔细地收好便对着千山一番言谢。
“不必多谢,救人本是医者职责,若视而不见,却是不该,何况曹公子如此尽孝,若能帮上忙是千山的荣幸。”千山望着曹凛说道。
曹凛向千山鞠了一躬,便迫不及待地离开了。
曹凛离去后,千山脸上的笑容渐渐收起,却是看不出悲喜的神色,似乎是在发呆,又像满怀心事,靠着案桌站了一会儿,便将药箱一拎走出了书房。才走不远,便看见梅容站在前方的亭子中,瞧着他的方向似是在等他。
此时雪已停,周围白茫茫一片,独梅容披一件赤狐裘站于亭中,脸上虽带病容略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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