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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云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把两件事情都办成了,准确地说她只打了两个电话。她的第一个电话打给了县政府行政科。科长过去是洪波的部下,对他十分尊重,接到电话就问她有什么事要帮忙的。黄秋云说:我要套房子,你手里有吗?科长知道她是替人帮忙,他说黄大姐你运气真好,组织部赵部长调地区去了,昨天刚交了钥匙。房子刚修不久,部长还丢了许多旧家具,不用带什么东西就可以进去住人。黄秋云说那太好了,那些旧家具你都给我留着,我全有用。黄秋云第二个电话打到了瑶河旅社,经理过去是洪波的驾驶员,是洪波一手提拔起来的,对洪波和黄秋云敬若父母。黄秋云找他办事根本不是有求于他,而是为他报答往日之恩提供了一次机会。他说黄阿姨您有什么事请说。黄秋云说:我手下有个干部家属没有工作,想到你的旅社来干个临时工,你给安排一下。经理知道此人与黄秋云的关系非同一般,说黄阿姨您放心,叫她直接来找我就行了。一件如此不寻常的事情在黄秋云的手上就这样轻松地做成了。

黄秋云的一个善意的错误给我的生活添置了一堆乱麻。

无处牵手 第十二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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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年4月一个天气非常好的星期天,省城上映《魂断蓝桥》,票非常紧张,许多人在电影院外面等了一天也没等到一张票。而我则很幸运,竟接到了三张不同场次的票。于是,这一天我一个人坐在同一家电影院里为玛拉和罗依的爱情流了三次泪水。那天电影院里很多人都流了泪水,他们的泪水大多是流给玛拉的,而我则不是,我的泪水是流给方草或英子的。我始终幻觉影片最后那个投身于滑铁卢大桥滚滚车轮之下的女人不是玛拉,而是方草或英子。那一天,我的心情十分低落忧伤,午饭也没吃。回到宿舍,一屋子人都问我:你今天怎么了?

几乎就在这同一时刻,在省城往南三百公里外的地方,有一个人也和我一样流了很多泪水。但她的泪水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激动。她是小凤。这一天她被黄秋云和部里那辆北京吉普从刘家湾接到了瑶城,住进了赵部长那套装修得很好、并留下了许多旧家具的宽敞的房子里。小凤是一路哭着离开刘家湾又流着泪走进赵部长的房子的。黄秋云不停地劝她:小凤,别哭了,这下好了团圆了,以后你们再不用分开了。可小凤仍哭得不依不饶,泪水像抽不尽的丝线。二十八天后我回到了瑶城,黄秋云告诉了我小凤进城的日期,我惊讶地发现那正是我在省城坐在电影院里流泪的那一天。我又翻看了日历,那天是4月13日,一个非常不吉利的日子。我心里顿了一下,我无法理解这两件事为什么巧合在了这一天里,而且我们俩都流了很多的泪水。这泪水预示着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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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省城的头一天,学习班举行结业典礼,省委宣传部和省城各大新闻单位的领导都出席了典礼,并同他们一起照相留念。对于这种合影照他并不感兴趣,一百多人挤在一起折腾了半天,要不了多久谁也不认识谁了。别人拼命往领导两旁挤,他原来就站在省委宣传部长的旁边,后来悄悄站到了最后一排最边的位置上,结果由于摄影师的技术出了点问题,将他整个脸形都给虚掉了。因此那张照片上根本找不到他的人影。但这个典礼还是让他难忘。在典礼上,省委宣传部长在讲话时重点提到了他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