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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紅色的蝴蝶落在梳妝檯上,忽然被股看不見的巨力撕扯雙翅,從中間裂成了兩半,蝴蝶栽倒,一半落於梳妝檯,一半飄落在地,身軀抽搐著,竟從傷口處重新長出了翅膀。
一隻變了兩隻。
剩下的蝴蝶躍躍欲試,都想給自己培育出雙胞胎的姐妹。
陳槐月:「……」
荀若素:「……」
「以你的能耐傷不了我,除非你能就地變成惡鬼。」荀若素實在不想自家蝴蝶多上一倍。
「你別過來!」陳槐月的聲音忽然變得嘶啞渾濁,她瞪著荀若素,「你要是再過來,我就吃了這孩子的魂魄!」
荀若素忽然頓住。
鏡子裡的陳槐月與她面前的這個稍有不同,魂魄通常沒有影子,也沒有辦法在梳妝鏡中成像,因此鏡子中的陳槐月應該是另一樣東西。
鏡像的鎖骨處烙著一個痕跡,是梵文的「回」。
「回」,永世不離的「回」。
這個字更像是詛咒,充斥著濃烈的瘋狂和偏執,遠不是字面那麼浪漫。
鏡像又道,「你們卦師只能渡,不能殺,我是陳槐月的一部分,你休想傷害我!」
蝴蝶在房間中亂飛,嚇得她有點歇斯底里。
荀若素也不反駁,她將袖中剩下的十一張黃紙都拿出來,數錢似得撣了一下,鏡像肉眼可見地犯慫,扁著嘴不敢再說話。
「我聽說幾十年前鄉野之中有神婆,只要錢給的夠,下蠱也行,咒殺也行,」荀若素站在陳槐月的身後,正對著鏡子,「有時候『窮』在『報應』面前殺傷力更大,況且下蠱、咒殺,害人致死都只是從犯,給出財物的哪一方才是主謀,從犯量刑自然更輕。」
這些人就是鑽了規則的空子。
按薛彤的話——「只有老實人才乖乖遵守規則,吃我們這碗飯的,哪個不是人精?」
鏡子中的人沒動靜,它被荀若素戳中了過往。
第18章
鏡面平滑乾淨,一張臉從中間裂開,荀若素並不畏懼,她的指腹按在鏡面上,白霜以她的指尖為中心擴散開去,緩緩形成了一個數字「四」。
荀若素問,「你是生魂?」
人在活著時離了魂,這些飄蕩的殘缺魂魄就是生魂。
而離魂的人不是痴傻就是昏迷,也有可能變成個性格有殘缺的瘋子,不過後一種的可能性比較小。
鏡子裡的人嘆了口氣,「都是報應……我那天去榨菜籽油,路上自行車失控,摔進了水渠里,當時離我下咒咒這姑娘不過半天,一縷生魂順著軌跡附在了她的身上。」
若是附在活人身上,叫魂還能叫的回,可是陳槐月當天晚上就投了井。
「可是,我當時並沒有咒她去死啊,」鏡像委屈起來,「他男人哭著求著,希望我幫忙讓老婆回家,說他老婆懷著孕跟野男人跑了,他什麼都不要,就想要老婆帶著孩子回來,我也是看他可憐,才接了這個活。」
越說越理虧。
她那個年代,從來是人云亦云,生死之事都小於家庭,跟別人跑了簡直十惡不赦,該釘在恥辱柱上,任人唾罵。
原本坐在梳妝檯動也不動的陳槐月不知被哪個字眼戳動,忽然開始用指甲狂抓梳妝檯,木頭被剮蹭,發出尖銳的刺響。
她生前的情緒就不穩定,死後更為極端,方才還靜默著發呆,這會兒又大鬧起來,恨不得將梳妝檯給砸碎了。
荀若素也不攔她,甚至提議道,「梳妝檯是梨花木的,貴又結實,拿手扒不開,建議搬起凳子砸。」
「……」陳槐月頂著張異常慘白的臉與荀若素麵面相覷。
當有人順著她的意思往下進行時,陳槐月又重新安靜下來,所有的鬧騰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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