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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簡是荀若素的祖宗,也是荀家血脈的起源,族譜上關於她的溢美之詞全部摳出來能裝三大籮筐,不過她活著的時候還沒有相機,家中僅存的幾幅畫也……重寫意而非寫實,荀家往上溯好幾代若是照著畫裡長,那是活脫脫脖子沖天的猿猴。

薛彤說著,抖了抖身上的細嫩鮮草根,她將衣領拉開,鎖骨湊到荀若素的眼前,又道,「你們荀家的人眼神不好,這個印記能夠看清嗎?不出所料的話,你應該也有。」

一個類似梵文的痕跡烙在薛彤的鎖骨上,她像是天生不知道該與人保持距離感,為了讓荀若素看清,呼吸幾乎掃在對方的臉上,荀若素不得不左手撐著棺材板,微微向後仰著脖子,並試圖將薛彤推出自己的舒適範圍。

這忽然冒出來的大人物就算真與自己的祖上有關係,荀若素也不想摻和在裡面,她不是一個求生欲很強的人,也見過不少執著於世間七情六慾的魂魄,最後下場都不是太好。

薛彤的呼吸中透著酒氣,加上她這身衣服和妝發,就像是剛從什麼舞會上下來,荀若素對她說得所有話存疑,奈何擰不過她,便只能自己往棺材邊上挪了挪,將自己挪出了薛彤的控制範圍。

她在瞧見薛彤鎖骨下的痕跡時,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那是個梵文的「歸」,但梵文表達與漢字不同,梵文很少有精準的意思,它的「歸」,更多的是在說「雲在青天水在瓶」,萬事萬物都回歸自己原本的樣子。

自家先祖肯定不願意荀家到自己這一代就沒下文了,搞這種暗搓搓的小動作必然是指望什麼。

薛彤的一根手指摁在鎖骨上,這個梵文被掩去了一半,只剩下血紅色的頭與尾,荀若素「嘶」了一聲,她與之對應的地方跟被鐵烙過,銘心刻骨的疼了剎那間。

「……」荀若素從棺材裡出來時,就發現自己並沒有壽終正寢,若是靈魂狀態,棺材裡應當有她蒼白安詳的屍體,不知出於何種原因,她還活著。

眼下看來,這原因恐怕與眼前這位自稱「薛彤」的女子有關。

「疼嗎?」薛彤笑著問她,「我就說當年荀簡為何死活不肯入輪迴,她以魂魄做了這個印記,將荀家最後一代人與我綁定,我又不是人,所以你現在也算不上是人,嚴格來說是我的半身……我的工作是送魂魄入輪迴,你得承擔一半工作量,要是每日有所偷懶,我受的苦,你也會一分不少。」

荀若素與她大眼瞪小眼,「你將它解開吧,我不想活下去。」

「我要是能解開,至於凌晨三點從死人墳墓里爬出來嗎!」薛彤伸出手指,勾著荀若素脖子下的盤扣,將人拉到自己跟前,「你是荀家人,按理說,只有你才能解開。」

荀若素:「……」

早知道學藝不精會落個半死不活的下場,當年就該專門泡在老宅里,將三間房的藏書都翻一遍。

荀若素是一團柔軟且無趣的棉花,不管薛彤是撩還是威脅,她都冷清清地端坐在棺材板上,目光四平八穩,饒是薛彤一腔的自來熟也無處勾引。

「你跟荀簡真是不一樣的人,」大概是鬧夠了,薛彤嘆著氣鬆開了鉗制荀若素的手,「她的話比你多一倍,眼睛也不同,你這樣的眼睛適合吃齋念佛……」薛彤搖了搖頭,「小妹妹,人世間的七情六慾你尚未經歷,就算看開也並非真正看開。」

「……」薛彤不需要旁邊有人搭理,自顧自也能說上半個鐘頭,自家先祖能跟她交上朋友,估計嘴裡這話的確不少。

薛彤在心裡將荀簡和荀若素對比了一番,得出前者萬般不好和後者十萬般不好,最後總結荀家上下沒有一個好東西。

夜晚的風十分公平,吹在兩個相互不待見的「人」身上,此時已經入夏,就算到了晚上,溫度也不會突兀地降下去,對比起白天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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