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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再看不见古仲身影,二爷古将脸上的笑意刹那冷了,厅外雷雨斑驳,映入他眼底,便化为晦暗不明的沉色,浮浮沉沉一如外面的风雨。
而此时的古家二房某个偏僻小院,外面雷鸣闪电丝毫不透,豆大的油灯晕黄光线摇摇欲熄。
过旧的架子床上,天青色的蚊帐,泛白的锦被,上依稀能看出富贵牡丹的纹绣。
满头银发的老妪此刻已经换了身粗布蓝衣,她拧了条湿热的方巾,靠近床沿,掖了掖被角,顺着氤氲的光线圈,才看见床上躺着个年约十三四岁的女子,女子面容苍白无血色,粉唇泛青,额有冷汗滑落,明显睡的不安稳。
“姑娘,姑娘……”老妪用方巾为女子擦了擦汗,小声唤道。
女子依然昏迷不醒,老妪叹了口气,扔了手中方巾,解开随身小包裹,露出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来。
她动作极为熟练,捻了条透气的纱质棉布,紧接着倒出瓶罐中的药粉,一一混合了,才小心翼翼地揭开女子身上的锦被。
立马一股子的血腥味弥漫出来,老妪面色不改,挽高女子裤管,露出双疤痕狰狞交错并有血水渗出的小腿来。
那小腿上根本就没好肉,原本是莹润白皙的腿肚子,此刻一大片的血肉被削去,之前敷的棉布,已经被雨水尽数打湿,此刻混合着脓血,惨不忍睹。
2、生削腿肉的极刑(修)
老妪倒抽了口凉气,她手下动作加快,赶紧拿银剪剪了棉布,又用干净的方巾攒干血水,这才将混合了药粉的干净纱质棉条小心地缠在那双小腿上。
许是太疼,床上的女子睫毛一颤,虚弱地睁开眼,浅淡的光线之下,能看清那双黑如点漆的眼瞳比常人来的大一圈,映衬眼白,格外黑白分明。
“苦妈……”她嗓音喑哑地喊了声,声音小的像嗷嗷初生的幼兽般无力。
银发老妪猛地抬头,脸上有喜色,她几下帮女子换好药,拉过锦被,让女子裹严实了,“老奴在,老奴在,姑娘可想喝点水?”
女子眼珠转动,将整个房间打量了圈,舔了舔唇尖,又问,“我这是在哪?”
叫苦妈的老妪动作一僵,她叹息一声,转身为女子倒了杯温水,送至她唇边,见她喝了点,才回道,“易州,姑娘咱们在易州了。”
易州?像是魔咒,当即让女子呼吸加重几分,她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首次出现汹涌戾气,可她开口说话,语气却冷静如冰,“苦妈,这是天不亡我么?让我重回易州,从来时来,有朝一日才可得报大仇!”
苦妈怜惜地伸手为女子抚了下额际散发,“姑娘,忘掉吧,忘掉那些,从此你便只是易州古家二爷古将的私生女,流落在外十五年,昨日才和古二爷相认,并被他带回古家,改姓了古。”
女子一怔,她愣愣看着苦妈,尔后凄凉一笑,“哈哈哈……古绯……”
怆然笑声蹿入小院风雨中,被轰隆的雷声掩盖,谁也听不见。
“古绯也好,”女子轻描淡写看了眼自己的双腿,终于累了,神色冷漠地望着蚊帐,喃喃道,“从前之姓,背负的不过都是血海深仇,去除之,不代表我会忘,易姓为古,不过也是权宜之计,我连这生削腿肉的极刑都能受下来,只是换姓埋名,我又如何不能忍。”
听女子这样说,苦妈提着的心松了,她放下缠枝钩帐,拍了拍女子肩头安慰道,“姑娘,先休息吧,日后这古家也定是不平静的。”
女子冷笑一声,她瞧着苦妈吹了油灯,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