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 (第2/5页)

苦之境,然而,西门飞花的脸上丝毫无一点痛苦之色,反倒有一种精神舒愉的快感!

常人以此恶境为苦,可是谁又知道,大地空旷、草泽清新、泥土芬芳,还有那凝天地之精华,润万物之滋长的雨水一遍遍地洗涤人的灵魂……诸此种种,于学武之人实在再无比此更好的练习内功之佳境了。

然而,此时沉沉的黑夜之中,却有一个少女张慌失措地从漫天雨幕中奔来,喘息甫定,便脱下湿得皱在一起的一身红外衣。她把外衣一端绕在西门飞花的头上打了个结,自己扯住衣服的另一端,把头往展开的衣服下面一缩,便算是个简陋的避雨的地方了。

她本就衣衫单薄,一脱下外面的衣服就冷得直打哆嗦,忍不住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冷雨泼来,更是禁不住地全身发颤。使她奇怪的是背后这棵“树桩”竟然似会散发热量一般,只觉得背越往“树桩”上靠去,越觉得有一股暖流从后背绵绵传来,如此凄风冷雨的旷野之夜,她也不假思索,紧紧的贴“树桩”而靠,过不多时,居然沉沉睡去了。

黎明的时候,天边现出了曙色。大雨已住,草地上青草茵茵,野花点缀,更添景致。天空如洗,绵绵的白云在头顶轻轻地流着。微风轻拂,天地间飘散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泥土气息。

少女此时已睁开了眼睛,她又大又圆的黑眼睛在眼眶中滴溜溜一转,暗自感叹,昨晚上要无这块“树桩”帮她遮雨,如此暴雨荒野之夜,自己不被冻死,被雨点打也打死了,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拍了拍被她靠了一夜的“树桩”,道:“多……”哪个“谢”字还未出口,整个人已跳了起来,向后连退几步,也不敢去解仍绑着的外衣,花容失色道:“你……你……是谁?”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树桩”竟是个人!

西门飞花伸伸懒腰从地上站起来,他坐着和站着腰杆都是标枪一般笔挺,抓下头上的红裙衫,揉成一团抛到少女脚边,淡淡道:“姑娘,还你衣服。”慢慢地转过脸来,两人都惊得呆了,原来昨晚挨在西门飞花背上靠了一夜的少女竟然便是十三妹。

十三妹羞得脸都红了,心口怦怦乱跳,也不知是惊是喜,背过身子赶紧穿上了衣服,坐在地上,把头埋在双膝之间便抽噎起来。

原来西门飞花每晚都必须静坐练功,呼吸吐纳,风雨无阻。而练功时是不能掉以轻心的,不然会使真气倒流,筋脉受损,甚至还会走火入魔,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他对十三妹的靠在自己背上避雨的举动无动于衷。

西门飞花走到十三妹的面前,道:“姑娘,你为什么哭?”

十三妹听他竟然关心自己,心下颇喜,却是装成哭得更响,娇小的后背抽动着,身手抹了抹眼泪。

西门飞花道:“姑娘曾经救过我,这份恩情我一定会还清的,姑娘有什么事要我做的尽管说,我决不想欠别人的情。”

十三妹听此一言,差点背过气去,本以为西门飞花关心她,没想到他是为了还清人情,“霍”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咬着牙,泪眼茫茫地看着西门飞花,突然眼前一黑,脚下站立不稳,就此昏倒在地上。待得悠悠转转地醒来,西门飞花就坐在她身边。十三妹别过脸去:“你为什么要救醒我?”

西门飞花道:“姑娘曾经……”一句话还没说完,十三妹喉咙一甜,张嘴吐出一大口鲜血。

西门飞花惊道:“姑娘吐血乃是急火攻心,我劝姑娘不可动怒,心平气和于姑娘最好,否则病由心生,我也无法为姑娘医治。”

十三妹本来一张粉红的俏脸这时候白得像纸,两片薄薄的嘴唇也是毫无血色,吃力地道:“你……还是……让我死了……的好……”

西门飞花道:“不行,姑娘救了我一命,我说什么也要还你这份人情。只要姑娘要我做什么,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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