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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薄嚴城現在才意識到,他愛得那麼輕鬆,不過是因為溫晚梔妥協了更多罷了。
直到徹底失去溫晚梔,他才清楚意識到,原來愛也會讓人這麼生不如死。
正如程通所說,他應該和溫晚梔坦白自己的心跡。
但不是現在,他需要找一個最好的時機。
這時候苦惱的,不止是薄嚴城一個人。
溫晚梔掛斷了電話,窩在被子裡,心跳很快,心裡卻有些懊惱自責。
她其實不用打這通電話的。
明天去辦訓練營的手續,是早就定下的事情。
按照小舟的辦事習慣,他肯定已經把需要的文件和注意事項發到薄嚴城的郵箱了。
最後還是選擇打了這通電話,是因為擔心薄嚴城的情緒。
男人留下那樣一句卑微而沉重的話,離開了她的套間。
那一瞬間,屋子裡靜得可怕。
門口還殘存著薄嚴城身上淡淡的木質香調,那是溫晚梔最熟悉的味道。
她愣在原地,沒來得及說出一個字,心裡鈍痛著。
薄嚴城離開的背影,溫晚梔看過無數次,可她從沒見過,他這麼孤單落寞的樣子。
他不適合這樣的表情。
薄嚴城應該是驕傲的,永遠位居高處的。
他身上背負的東西太多了,他眼裡的自由的亮光和桀驁的英氣,已經快要看不見了。
溫晚梔心砰砰直跳,起身倒了杯溫水一口氣喝下,長舒一口氣。
克制住心裡對薄嚴城的感情,已經花去了她太多的力氣。
眼下,必須讓自己重新忙碌起來,才能翻過這一頁。
第二天一早,溫晚梔的感冒好了不少,身上也有了力氣。
窗外的雪已經停了,風卻不小。
想了想,溫晚梔還是起身泡了個熱水澡,穿得厚厚實實才出門。
開著車抵達銀星賽車中心的時候,禮堂里已經在準備開營儀式了。
幾個巨大的半圓形沙發錯落有致,以孩子的家庭為單位落座。
而孩子的父母,大多在後方的雞尾酒桌上進行社交。
賽車是項燒錢的運動,在座的家長都是非富即貴,不乏眾多京城豪門後代。
與其說這是燒錢給孩子培養未來,不如說是花錢給自己的生意場社交找個新由頭。
畢竟三言兩語談下的大生意,夠孩子撞壞好幾輛造假過億的賽車了。
溫晚梔理了理衣服,從容走入會場,尋找著暮暮的身影。
整個禮堂明亮氣派,裝修大氣豪華,配色和設計是超現代的運動風格。
銀星新修建的這個賽車中心,就是在廢棄化工廠的原址上修建的,只用了一年不到就建成了。
溫晚梔本以為,這是個城市更新改造項目,政府格外關注,所以才會飛快地推進。
然而葉雅舟輕描淡寫地提了幾句,說每次走手續都很頭疼,薄嚴城幫著打點了不少高層關係,不然不知道要建到猴年馬月去。
溫晚梔那時候還有些意外。
小舟和薄嚴城針鋒相對了那麼多年,居然會說薄嚴城的好話。
這會兒看到葉雅舟和薄嚴城坐在一起,認真討論著什麼,溫晚梔更是瞠目結舌。
「媽媽!」
正愣著神,溫晚梔感覺腿上一沉,一個肉糰子撲了上來。
暮暮好幾天沒看到媽媽了,抱著不肯鬆手,溫晚梔伸手胡嚕著他毛茸茸的頭頂。
木木怯生生地從沙發背後伸出腦袋,看到溫晚梔,眼睛也噌的亮了。
葉雅舟驚訝抬頭:「晚梔姐,你怎麼來了?不是生病了嗎?」
薄嚴城聞言也回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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