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部分 (第1/4页)
攀涂是个大燕东边的一个小国,盛产香料。国虽小,却与大燕有峻岭天险相隔,易守难攻,大燕亦是不愿大费周张的去攻这弹丸之地,所幸樊涂愿意臣服,每岁进贡,彼此倒是多年来相安无事。
丝绸、香料、瓷器、茶叶,一直都是西方番人来东方之后必须带回去的货物,窦皇后这说法,也是在情理之中。
朱沅却是心中一跳,在出海船队不知何日可归的情形下,窦皇后真是下得好饵!福寿膏岂是只凭方子便可制成的?无此原料,再多方子也是无用。可皇帝却并不知,想来为着不再受苦楚,这一劳永逸的饵,他是必然会咬了。
沈娘娘将手中的丝帕揪成一团:“……皇帝服福寿膏,被这皇城中人得知,也无人敢多嘴。但若被四邻大小国家得知,万一又被打探得这危害,就恐大燕动荡,窦皇后只感叹三皇子年幼,不能替父皇分忧,不然便率人微服潜往樊涂,秘密擒回这番人了。”
话说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皇帝的身子突然就垮了下来。最近别说精力,就是记性也是大不如从前,身体不好,这人也就变得有些喜怒不定起来,精神恍惚,想事未免不如从前周全。
窦皇后每日亲自呈上福寿膏,皇帝昏沉之间,甚至看到窦皇后就觉高兴,旁人的话听不进去,窦皇后的话是听得进去的。
此时被窦皇后一番言语牵引,便认定要擒这番人回来,且行事须密,非最可信之人不可。
其实这朝野之中,忠心耽耽为皇帝卖命的自然不少,但皇帝居然就被窦皇后劝得指定了太子前往行事。美名其曰让太子尽孝,亦可历练一番。
皇帝命数危在旦夕,可他自己却是不知。
此番太子被遣出京,一则失去对朝政的掌控,窦皇后大可趁机收拢人心。二则若太子出京期间皇帝驾崩,太子不在朝中,就算三皇子年幼,但他真坐上皇位了,太子再想赶他下位岂是易事?三则太子此去变数太多,能否平安归来,谁也不敢保证。
若不是这阵子太子代掌朝政,宫中风向吹向了太子一方,窦皇后这番言语也传不到沈娘娘耳中来。
但沈娘娘听到,除了焦虑,也是想不出法子。
皇帝直接就给太子下了旨,孝字当头,不容太子说半个不字。
但皇帝也并无意令太子赴险,另在武常骑侍中择武艺高强者十人、羽林军中择精锐郎将十人、再命太子另挑选身负异能者十人。因行事需隐密,这三十从人已经过多。且皇帝并不以为有险,武常骑侍和羽林军精锐个个以一敌百,寻常不开眼的绿林劫匪自是无法动太子半分。就是被樊涂国发现,太子将另备的国书拿出,也谅无人敢生异心。
太子有苦难言,也只得安排后手,准备上路。
沈娘娘连日来都是无法开怀,朱沅只觉得她对自己几番打量,心中不由有些警惕。
果然沈娘娘拿定了主意:“阿沅,我想让你随太子一道去。”
朱沅心头一跳,面上不露声色:“娘娘为何做如此想?朱沅毕竟女流之辈,太子殿下一路急驰,朱沅怕体力不及,拖累太子殿下行程。”
沈娘娘道:“太子这一趟,我这心中怦怦直跳,半点放心不下,总觉着会有事发生……你跟我这许久,我早就看出你是个有主意的好姑娘,行事稳妥、耐得住性子、心细如发。他们这一行都是男子,总不及你心思细腻,你一旁跟着,说不定也能注意些他人疏忽之处。且你有一身医术在暗,不但沿途正好照料太子起居,说不定亦能出人意料的起些作用……”
朱沅没有出声。
沈娘娘放缓了声音抚慰:“我自然知道这是趟苦差,你一个女儿家,云英未嫁,又非宫婢,却要和三十几号男子混迹数月,传出去也是于名声有碍……虽知你有些顾虑,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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