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部分 (第2/5页)

究竟有没有把握将针逼出?狐狸还能不能复原如初?我真的不明白,剥离黑暗竟要付出这样大的代价!难道一个曾有波澜过去的人就不能再有追求平静向往美好的权利了么?难道我与狐狸就注定要在波折中接受一次又一次考验?

等候,我们能做的只有等候。这山中祠堂仿佛变作了手术室,爱人在接受生命的考验,我却只能无奈的等待。这是一种巨大的煎熬,以至于过去的每一秒,我都如在油锅里滚过一遍痛苦难挨。有人说,泪水是缓解痛苦的良药,我一直没断过泪水,痛苦也并没减少半分。

花叶见我难过,便找着与我说话,一开始我只听不说,渐渐的变成我一个人在说。从我认识狐狸说起,说他的坏说他的好,说我的甜蜜说我的无奈,我从不知道自己的表达能力是如此的好,我从不知道自己的记忆力是如此的好,一直说到我的沦陷和此刻的煎熬,每一件大事,每一件小事,每一次斗嘴,每一次纠结,我竟都记得清清楚楚,看着花叶动容的擦着眼泪,我心中苦笑,平凡的谢三毛也终于有了一个能让人感动的爱情故事。

不知道等了多久,直等到浑身冰凉,山风愈急,隐有雷声滚过天际。云风蹬蹬蹬从里面跑了出来,一见我们就急道:“楠哥不行了!”

我眼前一黑,脑子轰响,甩开花叶的手,急忙窜起身连滚带爬向厢房奔去。

厢房门大开着,九难站在狐狸床前,面色沉重。床边丝丝血迹,床头一盆血水,狐狸眼角,鼻下,唇边,耳畔皆有血斑,状极恐怖。他闭着眼睛,仍如木头似的挺在那里,我惊叫着扑上:“华楠!”九难伸手拦住我:“不可碰他!”

看见狐狸的模样,一时间眼底火灼般的疼痛,拼命往前挣着,嗓子已急到沙哑:“师太,他……”

花叶跑了进来,看此情景也呆住了。

九难伸手进那血水中捞了一阵,摸出一根细如发丝的银针道:“僵骨阻血时辰过长,针一取出,血气喷涌,致使他七窍流血不止,我封了他几处大穴,暂可止住,”她摇摇头,“只怕已有血侵脑,若能撑过明晨,方可施下法疗伤,若撑不过……”

我看着她嘴唇一张一翕,口气淡然,仿佛就是一个医生在为不相干的病人看病,通知家属,这人病危了可以准备后事了一般。

一时哀从心头起,恨意压不住,我嘶声哭叫道:“你没有尽力!你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你只想着利用他为你杀皇帝,他若死了你永远不会心安!”

九难听我哭骂,面上并无不快之意,轻叹了一声道:“随谢姑娘怎么想吧,今夜绝不要移动阿楠,碰也不能碰他!”说完她一掀袍子出门去了。

身子晃了两晃,思维一片恍惚,往下一滑,花叶迅速接住了我,泣道:“阿楠吉人有天相,必定不会有事的,我们去给佛祖烧香,求他保佑阿楠。”

花叶的一句话刹时让我全身颤抖,眼底灼痛更甚,浓重不祥升腾胸间。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狐狸,哑着嗓子道:“花姐,我想,我是遭了天谴了……”

花叶还未明白我的意思,我已一把推开她,转身奔向祠堂院中,冰冷暗夜,风更急雨更骤,只几分钟的时间,冷雨便夹杂着冰雹从天而落,砸在我的头上身上,湿了头发,湿了衣服,冰寒入骨却也抑制不住心底的愤怒,我仰头举手,指天大声叫道:“他的天是我逆的,他的命是我改的,要罚就罚我!为什么要抓住他不放?”

花叶惊慌跟出,站在檐下大叫道:“三毛,不要这样,快进来!”

冰雹砸在脸上竟不感觉疼痛,或许我的皮肉已经麻木,甩甩湿透的头发,吐出一口雨水,我冷笑出声,如精神病一般继续沙哑着嗓子大喊:“不是你们说了算的,你们把我丢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让我看着他死??你们不是神仙,不是佛祖,你们全是没有感情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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