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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流域以外,考古工作者还在南方许多地区发现了一些文化遗址。这一切都说明,过去只看到黄河流域一个地方,是不够的。今天我们再写历史,决不能再走这一条老路。

因此,我主张,中国通史必须重写。

中国文学史必须重写

在20世纪以前,尽管我们的正史和杂史上关于中国文学的记载连篇累牍,可是专门的中国文学史却是没有的。有之,是自20世纪初期始,可能受了点外来的影响。在新中国成立前的几十年中,颇出了一些《中国文学史》,书名可能有一些不同,但内容却是基本上一样的,水平当然也参差不齐。连《中国文学批评史》也出了几种。

新中国成立以后,四五十年来,更出了不少的文学史,直至今日,此风未息。应该说,对学术界来说,这都是极好的事情,它说明了我国学术界的繁荣昌盛。

但是,正如可以预料的那样,同上面讲到的《中国通史》一样,《中国文学史》的纂写也受到了极“左”思潮的影响。中国的极“左”思潮一向是同教条主义、僵化、简单化分不开的。在这种思想左右下,我们中国的文学史和文艺理论研究,无疑也受到前苏联很大影响。50年代,我们聘请了一些苏联文艺理论专家来华讲学。他们带来的当然带有苏联当时的那一套教条,我们不少人却奉为金科玉律,连腹诽都不敢。前苏联一个权威把极端复杂的、花样繁多,然而却又是生动活泼的哲学史上哲学家的学说,一下子化为僵死、呆板、极端简单化了的教条。可在一段相当长的时期内,这就是我们研究中国文学史以及中国历史上文艺理论的一个指针。在这样的情况下,文学史和文艺理论的研究焉能生动活泼、繁荣昌盛呢? 。。

我的义理(4)

在外来的影响之外,还有我们自己土产的同样贴上了*主义标签的教条主义的东西。不错,文学作品有两个标准,政治标准和艺术标准。但却不能只一味强调政治标准,忽视艺术标准。在其时,一般的中国文学史家,为了趋吉避凶,息事宁人,就拼命在第一条标准上做文章,而忽视了这个第二条艺术性标准。翻看近四五十年来所出版的几部部头比较大、影响比较大的《中国文学史》或者有类似名称的书,我们不难发现,论述一个作家作品的政治性或思想性时,往往不惜工本,连篇累牍地侃侃而谈,主要是根据政治教条,包括从前苏联来的洋教条在内;论述这位作家的思想性,有时候难免牵强附会,削足适履;而一旦谈到艺术性,则缩手缩脚,甚至了了草草,敷敷衍衍,写上几句倒三不着两的话,好像是在应付差事,不得不尔。

根据我个人的浅见,衡量一部文学作品的标准,艺术性绝对不应忽视,甚至无视,因为艺术性是文学作品的灵魂。如果缺乏艺术性,思想性即使再高,也毫无用处,这样的作品决不会为读者所接受。有一些文学作品,思想性十分模糊,但艺术性极高,照样会成为名作而流传千古,李义山的许多无题诗就属于这一类。可惜的是,正如我在上面说过的那样,近几十年来几乎所有的文学史,都忽视了作品艺术性的分析。连李白和杜甫这样伟大的诗人,文学史的作者对他们的艺术风格的差异也只能潦草地说上几句话,很少有言之有物、切中肯綮的分析,遑论其他诗人。

这样的文学史是不行的。因此,我主张,中国文学史必须改写。

美学研究的根本转型

在中国古代,美学思想是丰富多彩的,但比较分散,没有形成体系。“美学”这一门学问,在某种意义上来看,可以说是一个“舶来品”,是受到了西方影响之后才成立的。这一个事实恐怕是大家所公认的。新中国建立以后,有一段时期,美学浸浸乎成了显学,出了不少人才,出了不少的书,还形成了一些学派,互相争辩,有时候还相当激烈。争论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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