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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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黯然回身,只是没走出两步,听到楼门口的方向传来了一阵欢快的笑声。钟蕾下意识回了头,一下子,她的脚就被钉在了绿草茵茵的地上,再没动得了。
南晞一袭淡灰色长裙,旖旎而行,她的身旁,是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碰巧得很,这人,钟蕾还认得;他是塘大史上最年轻教授、最年轻系主任、国学大师伍文的关门弟子——胡以楠。当年钟蕾还在塘大读本科的时候就早有耳闻,传说中你随便写一个汉字,他能从由来历史到字形构造滔滔不绝讲半小时的神人。
在望见楼门口停放着的那一辆捷豹和靠在车身上的那个男人的同时,南晞原本飞扬的眼神,一点点跌进了深渊。她清纯的眉眼间,满是意外,渐渐溢出不可言状的复杂,对着倚在捷豹上的男人,茫然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齐家琛从车上立直了身体,显然也是意外,“刚从德国回来。”他向站在南晞身旁的胡以楠投去审视的一眼,却没问什么。
南晞低头沉吟半晌,再抬起来,却是赌气。
“我和朋友要出去。”
“改天吧,我有事要和你说。”
这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弹指间淡然出口,他做了她的主。如果说南晞在前一秒钟还被诸如思念、埋怨、不安等等各种各样的复杂情绪弄得心下忐忑,此刻,在齐家琛如彼淡定而霸道的语气里,所有的情绪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委屈。
她父母曾经无数次说过,所谓商人重利轻别离,齐家琛这种男人根本不在乎儿女情长,爱情只是他在事业之余的调剂。还有另一件事他们说得也没错,就是在她和齐家琛的爱情里,因为她爱得比较多,所以就注定了她永远是处于下风的那一个——听之任之、随之受之。
一个月都不见她一面的男朋友,可以不出一声就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可以理所应当就决定她的去留。他要赚钱、要做生意,而她就只应该在原地等着他。他凭什么说来就来、想走就走?他凭什么觉得这就是他的权利?
“我跟朋友约好了要出去。”南晞的声音反常的执拗、而且不连续,她睁大了眼睛,像是强忍着不让眼睛里的液体掉下来,伸手勾上了胡以楠的胳膊,“我们走。”
这一个动作可是苦了那享誉全球的国文大儒,简直受宠若惊,整个上半身完全僵硬,很不容易把那条自由的胳膊悠荡起来,却发现跟自己的腿顺了拐。
齐家琛望着两个人的背景,目光深沉如潭。两秒钟过后,他独自转身,利落打开了自己的车门,只是手按在门上的那一瞬,他停住了。
耳边突兀地,就响起了那样干脆逼人的一句话——‘你不说别人怎么知道?你把一切都憋在心里,让别人怎么样理解你?!’
他的胸膛有微微的起伏,扣在门锁上的手绷紧了力度。
“南晞!”齐家琛终于放弃了坐进车里的打算,转身大步追上去,在南晞泪眼婆娑的注视里,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臂。他浓郁沉重的目光,只投在她的脸上,一丝不落;她被他这样瞧着,又觉得有些喘不上来气。
“别闹了,我有话要跟你说。”
齐家琛的声音,比平时又低重了几分;用坚硬的执着所编织起来的无可奈何,听到人心里,沉甸甸的,泛了酸。只是钟蕾却默然摇了摇头,这个男人,他是真没有哄人的天赋!
他拉起南晞就走,却被身后的姑娘一甩手又退了回去。
南晞的眼泪终于滚了下来,强绷着嘴角才勉强说出话来。
“齐家琛,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样跟你相处下去。你出差至少都会安排一下罗宾的吃住,它只是你的一只狗你也不会一声不吭把它丢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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