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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主任哈哈一笑:「行了,我也不是第一次跟你合作,真計較這個,當場就叫你出去了。我不會看錯人的,小沈你年紀不大,心思可是夠穩重,你敢提出那兩個方案,我估摸著成功率至少七成吧。說說看,你打算怎麼做。」
沈畫也笑了:「也就是馮主任您,換做別的醫生,比如……咳,我還真不敢當場就說出治療方案,還真得多費好多心思,不然病人都開始做手術了,其他什麼方案都沒用了。」
馮主任顯然也知道沈畫說的那個醫生是誰,就是脊柱外的耿醫生。
上次給鋼筋穿腹的工人師傅做手術,耿醫生不相信她能用金針止血,說她是在草菅人命,後來氣得當場離開手術室,還說要把手術室的情況上報。
耿醫生就是這麼耿直,哪怕手術成功了,他也堅持不懈地上報,認為在這麼大的手術中用金針止血完全就是在拿病人做實驗,致病人的安危於不顧。
耿醫生抓住的一個關鍵點就是,金針止血的標準是什麼?指導手冊呢?
正規手術的每一步都是有標準的,醫生的自我發揮也都一定在手術標準之內,可金針止血的標準在哪兒?
後來知道沈畫不光是用金針止血,還用金針麻醉,這就更不在耿醫生的理解範疇,也更沒有標準。
耿醫生堅持要個說法,完全沒有標準的金針之法,那是不是以後誰拿個金針來都可以隨便用在手術上?
耿醫生計較的點,非常精準。
醫院也沒有辦法,只能跟沈畫商量,又找來顧深。
後面,以中醫科和其他科室的合作為理由,由顧深寫一份報告,呈給調查組。
關於中醫針灸到底能不能用在手術上,的確沒有明確規定。
不過調查組那邊顯然調查到沈畫和喻派的關係,她是喻老的弟子,而喻老出神入化的金針之術,在業界都堪稱神話,有很多治癒的病例作為備案。
沈畫若是真的繼承了喻老的金針之術,那就沒問題了。
調查組也不知道跟耿醫生怎麼說的,耿醫生大概是被迫接受這一點。可他心裡壓根兒不相信,前兩天又見到沈畫的時候還跟她說,她這屬於僥倖,一旦失敗,就害了病人的性命。
沈畫自認沒能力扭轉耿醫生的認識,也就不多說什麼。
可耿醫生還偏不放過她,說她心理素質不錯,手也穩,基礎知識也很紮實,應該老老實實地走西醫的科學道路,別誤入歧途耽誤時間,辜負了自己的天賦。
耿醫生甚至還主動說,如果她願意來脊柱外的話,他願意當她的帶教老師,絕對好好帶她上手術,不會藏私……
當時就跟在耿醫生身後的,他帶教的幾個學生臉都綠了,耿醫生愣是沒發現。
所以如果這次的事情換做是耿醫生在,沈畫敢直接不經商量就說出方案,耿醫生絕對會大發雷霆,甚至會立刻做決定,用主任的身份,給病人提供唯一的診療方案。
因為耿醫生壓根兒就不會相信她所說的截肢以外的兩種方案。
倒是馮主任,從賀宗野到工人師傅,再到前些天的寧檸萌,確實合作了好幾次,合作也都非常順利,建立了基本的信任感。
沈畫也知道馮主任這個人沒那麼重的官僚氣,很不吝嗇於給學生機會,也經常會跟學生討論病情開玩笑等等。
不同人不同對待。
倒也不是說不尊重馮主任,而是病人情況緊急,要儘快定下手術方案,總不能截肢手術都準備好了,再忽然又告訴病人有別的選擇。
當然,說來說去,這次的事情都是沈畫對不住馮主任,這個道歉是必須的。
馮主任笑呵呵地說:「別說,你這吹得我都有些飄飄然了。所以,到底打算怎麼做?你可別拿糊弄耿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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