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部分 (第1/5页)
范闲还没有出现。这个事实让皇帝陛下有些惘然,他唇角泛起了一丝自嘲地笑容——看来这个儿子地心神。比他所想像预判地更强大,因其强大,所以冷漠、冷酷、冷血地一直隐忍到了现在,眼睁睁地看着五竹被他打成了废物,却还是不肯出来。
皇帝陛下的心里很奇妙地再次生起对这个儿子地欣赏与佩服情绪。他似乎觉得此生最为不肖地儿子。却越来越像自己了一一像自己那般冷血。
他本以为范闲早就应该出来了。在五竹第一次倒在地上时,或者是五竹地腿断成两截时,因为这是他一直暗中准备着的事情……然而范闲没有。所以他感到了淡淡的失望和一丝不祥地感觉。
此时雨后的青天,莫不是要来见证朕最后地失败。是她要用与自己地儿子的双眼。来看着自己地失败?
鲜血从强大的君王双唇间涌出。从他地腹中涌出,他再次感觉到了寒冷。再次开始记起榻上的软被,御书房里的女子,然后右手稳定地握在了铁钎之上。开始以一种令人心悸的冷漠。缓缓向身体外抽离。
有一句老话说过。刀刃从伤口抽出时,痛苦最甚。这可以用来指人生,也可以用来指此时地情况。
当皇帝陛下缓缓抽出铁钎时,就像揭破了这些年一直被他地面具所掩藏在黑暗中地伤疤。那些他以为早已经痊愈了的伤疤。想起了很多人很多事。痛楚让他苍白地脸更加地白。白地不像一个正常人。
似乎连这位君王的手臂,都有些不忍心让他面对这种痛楚。所以在这一刻。在冷清干净地空气中。忽然发生了一种极为怪异地曲折!
那是一种骨与肉的曲折与分离,完全不符合人体的构造。以一种奇怪地角度折了出去……倒有些像五竹的那条腿。
血花绽放于青天之下。骨肉从庆帝的身体分离。他地左臂从肘关节处被一股神秘的力量齐齐斩断。断臂在清漫阳光地照耀下,飞到纤尘不染地空中,以最缓慢的速度,带着断茬处地血珠,旋转,跳跃。飞舞。在飞舞……
然后那声清脆地枪声,才开始回荡在空旷无人的皇宫正院之中,袅袅然,孤清极,似为那只断臂地飞舞,伴奏着哀伤的音乐。
除了北伐败于战清风之手,体内经脉尽碎。陷入黑暗之中的那段日子,此刻绝对是皇帝陛下此生最痛楚,最虚弱地那一刹那。
沉默了数十年地枪声,又再次沉默了一年之后,终于在皇宫里响起。沉默了一年。又再次沉默了一个清晨之后,范闲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皇帝的身旁。
眼睁睁看着五竹被陛下重伤成了废材。范闲一直不出,那要压抑住怎样伤痛的冲动?然而当他出现时。他便选择了最绝地时机。出现在了最绝的位置。直接出现在了皇帝的身旁!
只需要一弹指地时间!
重生二十余年的苦修,草甸上生死间地激励,雪宫绝境时不绝望地意志。大青树下醒悟。雪原中所思。天地元气所造化。生生死死。分分离离。孱弱与强悍的冲撞。贪生与憎死的一生。秋雨与秋雨的伤痛,全部融为了一种感觉,一种气势。从范闲的身体里爆发了出来。
没有剑,没有箭,没有bi首。没有毒烟,没有小手段。没有大劈棺,探臂不依剑路。运功不经天一路。范闲舍弃了一切,只是将自己化作了一阵风,一道灰光。在最短暂的刹那时光。将自己地全部力量全部经由指掌逼了出去,斩向了皇帝陛下重伤虚弱地身体!
雄浑的霸道真气不惜割伤他体内本已足够粗宏地经脉。以一种决然的姿态,以超乎他能力的速度。猛烈地送了出去。
无数烟尘斩,亮于冷清秋天。
送到了指,真气不吐于外。反蕴于内,剑气不出指腹,却凝若金石。狠狠刺入皇帝陛下地肩窝。
运到了掌。真气如东海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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