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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好,通常说来,树木朝东的一侧会生得叶繁花茂,而朝西的一侧叶稀花疏。我秦氏虽不才,族学中也有夫子教授知识,观树辨位乃是夫子所授,我们向夫子学了这样久,大致的方向还是能够判断出的。”
这一番话条理清晰、理由充分,那陈惠姑满脸怔然地听着,居然一时间没找出话来回。
秦彦婉此时便又向江、薛二人笑道:“我们姊妹几人皆爱好这些杂学,而陶夫子更是学富五车,对这些亦极精通,故向我们传授了不少这方面的学识,如今却正是用得上了。”
薛六娘便点头赞道:“怨不得你能得了‘山海试’的头名,连这些你都知道,别人想赢你却也难。”
这些知识比较冷门,通常闺秀们是不大会去学的。而秦氏族学却因有一位大儒坐馆,故秦家的女郎们在学识上便更进了一步,在某些方面,她们确实是比普通士族女郎知道得多些。
此时,便见秦彦贞走上前去,面色泠然地看向了陈惠姑,肃声问道:“还请陈书令据实以告,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里?”
陈惠姑被这声音一激,面上的神情立时活泛了过来。
她转过眼眸,直直地盯着秦彦贞看了一会,面上蓦地闪过了一个极诡异的笑,复又作势摇头叹道:“你们这些年轻女郎啊,一个个地就是爱胡思乱想,这书读得太多可不就把人给读傻了么?我劝女郎们还是别乱猜了,这条路就是往玉露殿去的,咱们还是快些把差事办了是正经。”
四面的雨声搅动着她的声音,越发显得湿气浓重,带着种阴森森的味道。
“我觉得你在说谎。”秦彦贞声如断玉,甫一响起,便击碎了这连绵雨声中阴沉的话音。
她正视着陈惠姑,面上的神情很是坚定:“既是陈书令不肯说实话,请恕我等不能从命。”
“我也不去!”江十一马上说道,恨恨地看向陈惠姑,面上满是忿然。
陈惠姑倒也不急,只好整以暇地看着众女,面容淡淡:“诸位都不愿去么?”
众女并无一人回应,唯以沉默表达她们决不会往前走的决心。
陈惠姑便又叹了口气,状甚无奈地道:“罢了,我身份低微,自不可强令你们去。”言至此处,她蓦地一转话锋,看向众女的视线瞬间如针尖般锐利:“只是,诸位女郎也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容华夫人有召,你们却胆敢抗命不遵,依照宫规,违抗上命者,可是要执杖刑的。”
此言一出,夹道中便安静了下来。
江十一的面色,又一次变得惨白。
陈惠姑的话不可谓不重,纵然身为江氏女,那也是不能与宫规相抗的。
第850章 执花语
“我怎么觉着,该执杖刑的人,该是陈书令才是。”薛六娘的声音蓦地响了起来,仍旧是平和轻柔,也仍旧带着笑意。
她的手中还拈着方才摘下的那朵木香花,此刻她执花而语,姿仪典雅,仿若与友人闲话:“容华夫人特意交代我们去玉露殿花园摘花,而陈书令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私自抗命,意图将我们骗去平就宫。分明是你抗命不遵在先,连士族女郎也敢诓骗乃至于威逼,如今却偏说我们抗命,这可真是强辞夺理了。若依我看,该当杖刑之人是你才是,而我们么……”
说到这里,她施施然地转首四顾,蓦地弯眸一笑。
风卷雨线,自青布油伞下掠过,掠上她鹅黄的裙裾,那一刻,薛六娘的身上,竟自有了一种难以言说的风情。
只见她含笑语道:“……而我们,却是谨遵容华夫人之命,并无一丝逾越之处,甚至还苦劝陈书令不要抗命,可你却硬是不从,连容夫人的话也敢明着不遵。看起来,这广明宫的威风,已然快要大过皇城的威风了呢。”
这悠悠的话音回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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