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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叉,一不高兴就扔东西翻桌子。这么大的人间堡,要是让这个女人来当家主内,我觉得人间堡前途堪虑啊!”
虽然要承认自己的稻花娘子和大哥的女人一样呆,实在不是件什么光彩事,但说实在的,笨总比凶好,至少娶到凶婆娘的不是他和大哥,而是皮厚肉粗的老三宋沉夏。
“我想这事你就不必担心了,要是你大嫂和凤儿真扛不起来,至少还有你可以顶着,我会记得将有余和酒叔都派给你,有他们帮你,我就不信人间堡能倒成什么样。”宋迟冬冷淡接话,没有表情的样子反而让宋卧春看得头皮发麻。
“大哥,你干嘛这么爱记恨?我只是说大嫂和稻花都不机灵,又没说她和稻花一样是笨蛋。而且年有余是个死酒鬼,派他和胖得快走不动的酒叔来帮我,摆明就是要我自生自灭……”
呜呜!他现在才发现原来大哥比二哥还没有良心。
“宋卧春,你再啰嗦,我明儿个就带你嫂子、小暖跟老二一起到山里,住上一个月半年的,让你审帐审到死!”宋迟冬撂下狠话,吓得宋卧春立刻噤声。
大哥真的好狠心,竟然威胁他要带妻女上山,让他一个人留守人间堡……
宋卧春敢怒不敢言的转开头,暗暗伸手狠掐醉茫茫的年有余几下,好泄泄自己满肚子怨气。
“临秋,你真决定要回山里?这里难道没有任何值得你留下的人或事?”不再管那个白痴宋卧春念念有词的不知在咕哝些什么,宋迟冬转头问宋临秋。
红尘里来去多年,总会有一些人事物是让人割不下也拾不得忘了吧?
这么轻易就说要回山里潜心修行,难道临秋一点留恋的事物都没有?
“不是没有不值得留下的人事物,只是与生命的须臾转瞬、岁月的沧桑流转相较,世间一切就变得不再那么需要坚持,我知道无论有没有我,你们都会过得很好,这样就已足够了。”宋临秋淡然笑道,一贯温文的语气里没有丝毫不舍与迟疑。
兄弟们皆已成家,人间堡又繁荣兴盛,他实在看不出来有任何需要自己留下的必要。
当初因为爹娘相继染病骤逝,他不忍年少的大哥一个人苦撑着人间堡,所以才下山返回堡里,但如今十多个年头过去了,该尽的责任都尽了,能做的事也全都做了,该是让他走自己的路了吧。
“你是真觉得世间一切毫无可恋,所以才能看破,还是因为未曾真正拥有自己想要的,因此才觉得可以放手?临秋,大哥问你,你这辈子有真心渴求过什么吗?”
“我……”听见大哥问话,宋临秋蓦地一顿,抬眼看了下他。
真心渴求?
他这辈子有真正想要过什么吗?
或许是因为生来性子就淡,也可能是从小就住在道观里,感染了师父们无欲无求的态度,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什么东西是非要到不可的。
“是没有,还是不晓得?飞禽走兽日日要找食物、躲开猎人追捕,对它们而言,活下去就是它们唯一要的,而咱们人在满足口腹之欲、有了遮风避雨的地方后,接着便会有喜怒好恶等种种欲望渴求,所以我们避开痛苦趋近快乐,寻找我们所渴望希冀的,有人要名、有人要利,有人只想一家和乐平顺到老,当然也有人不要名不要利,但这其实也是另一种渴望冀求,那么你呢?你心里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我要的是什么?”宋临秋怔然,心头浮上千百个不是答案的答案。
不要名不要利,也是另一种渴望?
他从来没想过这点,但却不得不承认大哥说得有理。
要名要利、不要名不要利,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的确都是以“要”为出发点,所以他的放下,并非是无欲无求的“放”,而是因为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所以才觉得能够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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