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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季節的?向日葵確實不好買, 沈卿按導航找了十幾家花店都沒有問到。
本來想打電話給余曼問一問, 但沈卿躊躇了一下,作罷。
她還是想自己找。
開著車子繞了大半個東郊, 終於在一家不出?名的?小店找到了向日葵。
買到再回來,耽擱了些時間。
其?實嚴格來講, 沈卿也沒完全想好要說什麼,但她心裡隱隱有按捺不住的?表達欲,想和季言禮聊聊, 聊聊他們之間的?事情。
然而?沈卿沒料到的?是, 買花耽擱的?這點時間, 讓她回到家後迎接了個醉鬼。
就有點陰差陽錯。
沈卿沒穿拖鞋, 赤腳站在床邊的?地毯上。
床上的?人半張臉埋在胳膊里, 袖子被?蹭起來,露著銀質的?腕錶。
他手腕外側的?骨頭微微突出?, 看起來有種隱晦的?性?感。
但沈卿此?時沒什麼多餘的?心情去欣賞這些,只是反反覆覆地研磨著剛剛季言禮最後的?那句話。
「你一點都不疼我。」
什麼意思??
只疼別?人,不疼他嗎?
沈卿抿著唇,下意識想反駁,但認真想了下,又覺得自己對?他確實也不夠好。
她把水杯放在床頭,伸了手,輕輕推了男人的?肩,語調低軟:「季言禮,你先把藥吃了好不好?」
腦子不清楚的?人現在聽到「藥」這個字就煩。
他虛抬手,把遞過來的?藥揮開,嗓音清啞,帶著慣常的?輕浮和死要面子的?傲嬌勁兒。
「我不吃,」他咽了咽嗓子,「你愛給誰吃給誰吃。」
沈卿語調儘量放柔和,哄人的?口吻:「本來就是給你的?,哪裡有別?人?」
床上的?人聽到這句,眼皮很慢地撩了撩。
他翻了個身,手搭在床側,盯著沈卿半晌,梗著調子「哦」了一聲,緊接著再次高冷地轉過了身,沒再有任何反應。
「」
沈卿耐著性?子跟季言禮交涉了好一番。
但床上的?人不是不配合,就是清清冷冷的?語調輕哼。
沈卿最後都無奈了,她覺得自己實在沒辦法和一個醉鬼講道理。
「誰讓你去喝酒的?,」沈卿把季言禮的?手往旁邊拍了拍,嘟囔,「花明天就要謝了。」
明天謝了還怎麼看?
也不知?道插花瓶里能不能養得久一點。
沈卿伸手碰了碰床頭的?水杯,折騰了這麼久,水早就涼了。
她端起杯子,想下樓換成?熱的?,然剛欠起身,手腕卻突然被?握住。
躺靠在床頭的?人看著她,手上沒輕沒重的?,捏得有些緊。
他啞聲開口:「去哪裡?」
沈卿還未來得及回答,只聽季言禮嗓音沙啞,緩緩吐了句——
「又不選我嗎?」他低著調子問。
清淡的?男音迴蕩在此?時的?房間裡,輕飄飄地盪在空氣里,讓安靜的?房間四下里都是這句話的?回音。
沈卿手壓在床面,望著季言禮,張了張口。
說不上是什麼感覺。
總之心臟像被?什麼抓住,猛縮了一下,在一瞬間軟得一塌糊塗。
「對?不起。」她忽然伸手抱住眼前的?人,聲線微顫。
喝多了的?人其?實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他閉了眼,手無力?的?搭在沈卿的?脊背,動了下身體,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像是要再睡過去。
然而?儘管他聽不到,但沈卿還是抱著他,很輕地重複:「對?不起,季言禮,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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