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部分 (第1/4页)

不是个如曙光先生那样纯粹的科学家……”

元启森霍然抬起头,正好望进父亲落寞的眼里。他张了张嘴巴,却又闭上,重新垂首不语。父亲说的没有错,他不是纯粹的科学家。他把科学研究当成工作——只是工作。以前,他曾经和白选说过,他喜欢写诗写文章。除了写诗写文章,他还喜欢看见无数人随着他的指挥棒奔向东西南北。

“继理,别说了。”贝幼菁见元启森脸色很难看,急忙制止丈夫的继续发言。她拉过儿子指节瘦削修长的手,爱怜地摩挲着,柔声说,“启森,妈妈知道你的压力也很大,也清楚有些事情也许并非出自你的本心或者说你是为了家族才那么做……”

“妈妈……”元启森眼中微酸,不由自主低唤了一声。

贝幼菁上前一步,轻轻把儿子抱在怀里,抚摸着他瘦削的后背说:“眼下元家即将要走一条新的路,这条路咱们现在还不知道是对是错。但是爸爸和妈妈都只有一个愿望,你和小乖都要好好的。你们兄妹俩要相亲相爱一辈子,你要当一个好哥哥,不要……”

声音轻得几乎无法听清楚,贝幼菁脸上浮现无法遮掩的痛苦之色,犹带几分恨意说:“绝对不要践踏亲情去谋取利益哪怕你能因此得到整个世界”

伸长手臂把妻子和儿子都环住,元继理哑声说:“我们不求你和小乖有多大出息,甚至你能不能真的成为曙光二世也不重要。我和你妈妈只希望你们兄妹俩都能幸福,都能远离痛苦。很多事情,我和你妈妈不说,但不表示我们不知道不在乎。启森啊,你爷爷的话,哪些该听哪些不该听,你自己要分清楚。你爷爷……”他有些哽咽,嘴角剧烈抽搐,伤心地说,“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元学森的儿子’了。”

因“钟木兰”的即将离世,元继理夫妻都有种很悲凉的感觉。大约在他们心里,那位老太太是唯一一位能对元承智的所作所为有所压制的长辈。如今她一去,在他们眼里已经不再是“元学森儿子”的“元学森儿子”只怕会往那条路越走越远。而这条路,难说会是曙光先生能认同的路。

一家人默默地抱了会儿,直到元承智亲自打来电话催促,他们才匆匆穿上外出的衣服离开天颐院。乘上车,一大家子人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首都的元氏医院。

银杏院兰冠楼四周已经是一片花海,元家人抵达时,还有很多花被护工从外面搬进来。他们刚要上楼,恰好遇见数位高官下楼。元承智不免与人寒喧几句,但也不曾多话。因为他得知“钟木兰”此时回光返照,有人正在宣读她事先留下的遗嘱,见证人是元首和花家老国士。

尽管这几位天舟的大人物都尽量收敛情绪,但是元启森还是敏锐察知了对方的些许异样神色。元家和钟老太太是什么亲密关系举国皆知,宣读遗嘱时怎么能少得了元家?很显然,这遗嘱与元家无关。倒不是元家希罕老太太的遗产,而是这分明表露出某种态度——元家在不在场无所谓。

元承智率领的元家众人来到重症监护室外面,里面宣读的遗嘱正好到了一个关键时刻。他们没有就这么闯进去,而是站在门外举目而视,只见重症监护室里除了病床上的“钟木兰”和两名随时准备急救的医生之外还有五个人。

金莓女士双手拿着一张纸疾声念颂;光脑门白胡须身材高大的花家老国士坐在病床上,无声老泪横流,紧紧握着“钟木兰”的手;站在病床边,中等身材国字脸、浓眉如重墨书写的老者是当任元首;满脸憔悴和悲痛之色的白选牵着泪眼汪汪的沈闲蹲在地上,攀住了与老国士相对的另一边床沿。

金莓女士穿着一身黑色小西服短裙,语声已经因悲痛而格外沙哑,音调却仍然平稳。她刚刚宣读完财产的分配,忽然抬眸看了白选一眼,放缓了些语速说道:“国家资探总队总队长一职推荐白选接任,她已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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