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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哀怜感叹一叶而知秋,这裴家是谁都不能去救的了,只是个巨大的沼泽泥潭,无论谁伸手,只能陪进去更多,仅此而已。
河川饥馑,开仓放粮,却发现本是满盈的粮仓亏空殆尽,存米无多。消息震惊朝野,母皇凤颜震怒,督令严加查办。河川守备在狱中自杀,令案情更是扑朔迷离。刑部万少严这个人十分能耐,抓住小喽,牵藤带瓜,一点一点侦破,相继抓住几个人物来。这些人有的熬不住大刑,便做了污点证人,咬出许多人来。这导火线越来越往上烧,竟然爆到最上面,直指裴茵。
本来保管粮仓里的稻米成本极高,所以很多人私下都会先把陈粮卖出,换上新粮。另外水灾饥荒使得粮价暴涨,倒卖粮食有利可图,所以很多人对地方上的粮仓虎视眈眈。本来粮仓里的米拿去“借用”,悄悄还上也就万事,但这次开仓放粮事出突然,根本让她们措手不及。
另外粮库的账簿上的损耗也是逐年递增,细审之下,原来这些人把粮食卖出,直接从钱款里扣除鼠蚁虫患等允许的损耗,扣的越来越贪心,所以账簿上就记的损耗越来越触目惊心。
盗取粮库,这一条罪名就可以斩头的,但罪不及九族,杀裴茵一人本已足以。
但另外有搬不上台面的理由却是裴家过于招摇,权势煊赫,胜过皇家。不过是三十而立小生日,就有这么多官僚络绎不绝,纷纷来庆。即便是母皇的“万岁节”也不过比她多些外国使臣,其余俱都远远不及她甚远。百官对她比对皇家更为恭敬,她私下物品器具更是胜过皇家许多,皇宫里的巨宝在她眼里也不过如此。骄奢淫逸,隐隐有只手遮天之态,卧榻旁边,此人鼾声如雷,真是让人不可忍。
所以这次明睿必会想借机彻底搬空裴家,以充实国库,所以必然会下令全部投入监狱,一律处死,财产没收。裴府的偌大财富,可以以饷军士,购买兵器,骏马,粮草。这么一座金山,可以填平饥海。
这时若是有人求情,那是自找死路,都会上明睿的黑名单。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越落越急,整个帝都淹没在雪海里,所有黑暗肮脏的东西都裹上了一层洁白。
第二十六章 渔阳鼓(下)
这次朝堂上,波澜诡谲,暗潮涌动。群臣低着头,悄悄在下面以目示意。一个年轻的少卿战战兢兢站出来道:“启禀陛下,裴侯虽然犯下死罪,但念其先祖建功无数,是否可以开恩特赦。”
明睿眼风冷冷扫射过去,嘴角露出一抹讥讽,一闪而过,那少卿的腿更是哆嗦。
一个朝臣出列反驳道:“即使皇女犯法,也应与庶民同罪,才能彰显法令之威信。裴家先祖已经厚赏重封,享受恩典。更何况裴家老侯爷当年追随先帝推翻暴政,不正是想还天下一个政通令达,百姓安居乐业的清平盛世。”
同意特赦的和反对的都各持一词,双方唇枪舌剑,各不想让。
特赦的一方认为那些开国功臣立下汗马功劳,应当恩泽她们后代,以示殊荣。反对一方则认为法律不可践踏,功与过应该分开。功劳是祖先立下的,这些后代并无建树却仗着特权,视人命为草芥,犯下滔天大罪,实不可赦。
明睿冷冷站了出来清晰道:“裴茵一案证据确凿,铁证如山。盗取国库,置百姓生命不顾,中饱私囊,罪大恶极。如果没有百姓,何来凤国?本末倒置,实不可为。”
母皇扫了一下群臣,面色不善地下定论道:“先人之功不能饰后人之非,这事件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群臣一愣,女帝与皇太女意见一致,都不肯从轻发落,对待重臣这般处罚从未有过。稍后众人才清醒,从茫然中反应过来。齐齐伏地领命,然后列队鱼贯而退出。
我缓缓走出殿外,看见前面一群年迈的老臣因为老眼昏花。腿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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