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3/5页)
的我没有见过。三年中只在奶奶家见过他一面,那时他倒卖假药刚刚折本。之后就去了广东,具体位置不详,具体营生不详。几年里我从未主动打过一次电话给他,他也从未打过一次电话给我。我从心里往外排斥他,因为他自始至终都是一个家庭暴力的典范。初中几年里,每当在路上见到别人的爸爸抱着孩子,我都要偷偷抹眼泪,那种伤心是止不住,也挥不去的。在我心里无数次的暗示自己忘记“父亲”这个概念,生活中也尽量避免谈起这类话题。但为了筹到出国的费用,我必须和他联系,没有任何选择余地。不知道他现在变成什么样,也不知道三年后他的儿子第一次主动联系他是为了要钱时,他做何感想。
电话通了,开始还亲切的叫我“儿子”,当客套的寒暄过后,得知我向他要钱出国时,他开始重提多年前不着边的老调,说我不用功读书,现在肯定后悔。我把话筒拿开耳朵,离那些刺激的声音远些。听那些陈词滥调接近尾声,又沉默了一下,“再等一段时间吧,我给你打电话。”
“不用多,两万就够。”
“过一段时间,我给你电话。”
“啊,嗯。”
电话挂断。
对于这“一段时间”的长度,我理解为一个星期。掰着手指数过一个星期之后,我再打电话给他,只听到两句话就结束了。
“我现在很忙,过会儿给你电话。”
“过多长时间啊?”
“过一阵。”
“啊。”
对于这“一阵”的长度,我还是理解为一个星期。熬过一个星期之后,又打电话过去。
“你妈不是有房子吗?卖了不就有钱了吗?”
“房子不能一下就卖出去,还得等,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在国内念个大专不挺好吗?”
听到这里,我把话筒轻轻挂断,我知道,他没有钱。
面对这个好面子的穷爸爸,又能怎样呢?
“没事儿,你姥姥就是那么一说,你爸不给,你姥也能给你拿这笔钱。”妈在旁边安慰我。
虽然出国的钱有些眉目,可我仍然觉得无比失望,我不相信自己就是那些电视剧里扮演父亲弃儿的角色。我一声不响的拿上自行车钥匙。
“去哪儿啊?”妈问我。
“去我爷家。”
骑着自行车在这条从小到大经常走的路上,感觉从未有过的迷茫。很多人穷极一生想要安稳下来,却一直都在为漂泊做着巨大的努力和牺牲。人这一辈子究竟追求的到底是什么?现在我只知道,我要出国。
在我回家的路上,奶奶给妈打了电话,说两万块钱应该不成问题,怎么也能想办法筹到。
又过了两个星期,我去爷爷家拿到两万块钱,他们说是从大爷那里借了一万块,另外一万块不用还,是他们自己的。我说,这两万块钱都会还的。
加上姥姥拿的五万,一共七万块存在一张建行的卡里,被我塞在抽屉最底层的笔记本下面牢牢锁起来。
钱,真的很重要。有时,梦想只能用它买到。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4、寻找贩卖自己的中介(上)
已经去爱尔兰的同学基本都是靠中介公司办出去的,只有一个不是,她是班里第一个出国的,也是唯一一个靠那边的亲戚帮忙办出国的,我没有在外国的亲戚,又摸不清出国的门路,只好找中介。
其实,出国留学本身不是一件复杂的事情,只不过手续繁杂,加之中国民间与外国联系较少,身边有护照的人都屈指可数,所以让人颇感神秘,也因此诞生出中介公司这么个东西。中介公司收人钱财,送人出国,与蛇头经营的勾当并无二样,只不过一个合法,一个非法。无论包装多么精美,附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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