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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荷：&ldo;……&rdo;哦，我不需要美美的。

徐璐知道，她又在腹誹了，&ldo;就算不為了美，戴眼鏡多麻煩啊，萬一哪天出門忘記戴了，啥都看不清，連趕個公交車都看不清路數。&rdo;

聽她沉默，徐璐以為是她聽進去了，正好歇口氣，就聽她問：&ldo;什麼是公交車?&rdo;

徐璐：&ldo;……&rdo;她發現了，她自以為是的說教，小丫頭總是能關注到別的點去。

於是，母女倆就&ldo;什麼是公交車，怎麼坐，多少錢&rdo;的問題聊了十分鐘。

&ldo;那媽媽是什麼時候坐過的?去雲安還是膠東?&rdo;

進荷有點緊張，她總覺著自己不找點話題多聊一會兒，媽媽就會掛電話，讓她回屋睡覺。

徐璐也緊張啊，難道這就要攤牌了嗎?解釋自己的來處很簡單，解釋跟季雲喜結婚有孩子了可能會有點難，但……最難的是，怎麼解釋她真正的媽媽已經不在了?

一個十歲的孩子，告訴她&ldo;你的媽媽已經死了，你每天叫媽媽的那個人不是你真的媽媽&rdo;?太殘忍，徐璐做不到。

&ldo;嗯，以前坐過。&rdo;

進荷有點懵，&ldo;以前&rdo;是哪個以前?但她不敢問。

&ldo;進荷啊，你們班有沒有爸爸媽媽離婚的?&rdo;

&ldo;除了小茹，還有一個。&rdo;對這些八卦她不太感興趣。

&ldo;那她是跟爸爸還是媽媽?&rdo;

&ldo;跟媽媽。&rdo;

&ldo;那她媽媽有沒有再結婚?&rdo;

&ldo;結了呀，不過她後爸對她也挺好的。&rdo;

徐璐鬆口氣，&ldo;如果，我也……那什麼，你會不會不喜歡?不怕，我就是隨便問問，沒別的意思，我肯定是最愛你的。&rdo;

那頭沉默。

徐璐手心都出汗了，一會兒覺著自己是不是哪句話沒說對，一會兒又覺著這麼磨磨唧唧的太煩人，不如直截了當問她同不同意她再婚。

可她才十歲啊，她相依為命的只有一個人。

徐璐心又軟了。&ldo;你放心，媽媽都聽你的，好好供你上大學，讓你出來看外面的世界，讓你找全天底下最好的男朋友……&rdo;

那頭沒動靜，她實在說不下去了。

半晌，就在徐璐以為她已經沒在聽的時候，進荷突然幽幽道：&ldo;你要嫁給季叔叔了嗎?&rdo;

&ldo;轟!&rdo;徐璐鬧了個大紅臉，這丫頭果然聰明。

心虛道：&ldo;有……這個可能，你覺著怎麼樣?他好不好?&rdo;

進荷沒有一般孩子的哭天搶地，反而冷靜極了，&ldo;他挺好的，有錢，人不醜，對你也好。&rdo;

啊?!可徐璐覺著她每次都不大理季雲喜啊，禮貌是禮貌，可一點兒也不親熱。

&ldo;只是太有錢了，以後對你不好了怎麼辦?&rdo;進荷毫無徵兆的哭起來。

她媽媽為了這個家付出這麼多，日漸蒼老的臉，粗糙似木柴的雙手，一身的月子病，怕冷，摸不得涼水，吹風頭就痛，被村里人說三道四，窮得連郁美淨都擦不起……這些她全知道。

可自從去年開始，不一樣了。她媽會愛惜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