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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的褚彥,仿佛褪去了一身帝王的煞氣與肅重,細一看,不過才像是個二十出頭的青年。

察覺到了目光,褚彥側過臉,對著溫舒宜輕笑, 「醒了?」

溫舒宜還是頭一次這樣仔細認真的看著褚彥,她心裡難掩對他的恨意, 但同時,又無法抑制的痴慕著, 各種糾結縈繞心頭, 她想讓自己放縱一次,哪怕就一次相信帝王的真心。

在男人注視下,她乖巧一笑, 想起了他的傷勢:「皇上傷口還疼麼?」

褚彥薄唇微動, 沒有露出任何其他異色,還如往常一樣, 道:「有嬌嬌在身邊, 朕就不覺得疼。」

溫舒宜沒再說話,她躺在帝王身側,臉埋進他懷中, 輕輕蹭了蹭。

兩人各藏著心思,誰也沒說出來。

褚彥用了早膳方離開。

之後,溫舒宜單獨見了傅生,她今日依舊明艷動人,用的是蜂蜜玫瑰花瓣做出來的口脂,整個人疲怠中透著華貴。

傅生辨別不出此時的溫舒宜,到底有幾分正常。

兩人在小花廳落座,傅生小口嘬著羊乳,一副老實巴交、柔弱無力的樣子,「娘娘,你……打算怎麼做?」

溫舒宜很平靜,關於前世的那些記憶也好,還是她近日來的復仇心態也罷,她好像一直以來,皆是目的明確。

「兄長讓嫂嫂入宮,是為了盯著我?所以,你們一早就察覺到了,是麼?」

傅生沒有隱瞞,她也不是一個矯揉造作的人,此事越是瞞著溫舒宜,後果只會更嚴重,「娘娘,郎君也是擔心你。」

溫舒宜淡淡笑過,兀自飲了羊乳,仿佛鎮定自若,一切皆在她的掌控之中。

「傅姐姐,你如今是我嫂嫂,與我溫家已是共同進退。我有一樁事要交代給你做,希望傅姐姐莫要讓我失望。」

傅生心頭咯噔了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在心頭縈繞,「娘娘是想做什麼?」

溫舒宜仿佛思量了許久,已經做了出了決定,說:「我打算離宮,等孩子安然生產,我會將孩子交給皇上撫養。日後孩兒就要指望兄長與嫂嫂,多多扶持了。」

果然如傅生所料,不過她還是猛地嗆了幾口羊乳。

祝由術無解,能制止溫舒宜刺殺皇上的唯一法子,就是遠離皇宮。

傅生看著過分鎮定沉靜的溫舒宜,莫名害怕,她說:「……這隻怕很難辦,以皇上對娘娘的在意程度,娘娘若是離宮,皇上會將宮外翻個底朝天,再者,眼下娘娘備受皇上在意,想要離宮,著實不太可能。」

不知為何,傅生想要逃避這樁事,她看著長大的溫家妹妹,好不容易就要穩居後宮,眼下又攤上了這麼一檔子事。

更重要的是,她可不敢將皇上的心頭肉送出宮去,這可比欺君之罪,還要嚴重。

這時,溫舒宜嫵媚一笑,她抓住了傅生的手,那上面還綁著紗布,道:「嫂嫂,以你的勢力,想要幫我出宮並不是難事,再者……倘若我真殺了皇上,嫂嫂如今身為溫家婦,也是在劫難逃,嫂嫂不為了自己與兄長,也得為了你腹中孩子。」

傅生竟是無言以對了:「……」

溫舒宜又說:「此事就這麼定了,我會給嫂嫂一些時日準備,在此期間,嫂嫂不可離開軒彩閣。」

傅生欲言又止,或許出宮也是一個法子,眼下溫舒宜待在皇上身邊著實危險,屆時安然生下孩子,還能拖延時日,尋找解蠱法子。

溫舒宜回到內殿,她揮退了宮人,獨自一人坐在梳妝檯前,她看見了自己眉心,有粉紅與黑氣交織,那些黑氣仿佛隱隱開始占了上風……

李敖這次親自審問了柳書冉。

柳書冉被押往刑部時,已被貶為了庶民,但終歸曾是帝王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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