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部分 (第2/5页)

明军军师白鸣徽,剑杀我娘亲和正值花季的姐姐。后又将爹爹的残破之躯运往庆城暴尸,企图诱出我这个落网之鱼。当年之事,虽是战国有意隐瞒,然而却有风声传出,爹爹旧部在听到苍岭消息后,曾悲愤满腔,欲找战英帝理论,可却被朝廷以哗变为名镇压,死伤者无数。”

她说罢,目光缓缓,扫过大殿,话语顿时震响,扬声讥讽道:“这,便是当今的战英帝!”

她站在大殿之上,形容沉稳,面色沉静。曳地的红色宫装长裙广袖,勾勒出高挑的轮廓,隐隐能看到衣下的单衣。墨发尽数垂在身后,略显凌乱混着身上糟糕的装束,她此刻的样子是万分狼狈,万万不雅的,然而那盈盈而立的身影却带着几丝傲然和清隽,从容和洒脱。

从高台上,恰能看到她挺直的背脊,她忽而转身,指控般的盯着狄飒,目光并不尖锐,却隐含控诉,平湖不波的神情却令人那般的猝不及防,仿若一个浪头打来,使得她不得不挺直了背脊去抵挡,将所有的情绪都掩盖在乌发玉颜之下,如此才能了无痕迹。

她的话语一直能平静,自始自终几乎用了一个声调,似是在轻轻的讲诉的别人的故事。甚至连多余的一个字都不曾说,简单的不带任何渲染,然而便是这样的话语,却在殿中所有人的心头都敲了重重的一击,仿似揉碎了新的碾痛,相形之下,对于真相掀开的震惊和愤怒,感叹和悲悯便显得微不足道了。

然而,殿中没有一人会怀疑她所说之话。因为从女子平静的身上散发出的压抑,从她平静话语中蕴藏着的万般感情,那碎了心碾着血吞下的苦痛,似乎都在这短短的几声平静话语中穿了出来,这便已经足以说明一切了。

更何况,若非命运多舛,谁家的女子会易装改面,上战场,入庙堂。这惊世骇俗之举,总是要有个缘由吧。

似是回应众人的感叹,罄冉清冷的话语再次响起。

“我云罄冉当年便发誓,定要让苍岭的血屠暴晒在这朗朗乾坤之下,终有一日我要为亲人报仇,方得快慰。我习武修身十一年,其间未曾有片刻安宁。然而长大后才知,以我一届女子,又怎么可能与一国为敌?!怎么可能和高高在上的帝王为敌?!我认命,总可以了吧。。。。。。可我实在看不过去,看不过去战国以强国之资,屡屡对旌国用兵,使得战火不断,边境百姓苦不堪言。所以我女扮男装,不惜犯下欺君之罪,入军营,登庙堂。我云罄冉只求为百姓们做点事,能让这世上少一分战乱,能让发生在我身上的惨剧少一桩。这一年多来,我从不曾以个人仇恨去挑动旌国和战国的矛盾,却不想今日,战国之人竟还是不放过我,竟将我逼至此地!在战国我因时云艺之女而遭到追杀,我避祸至旌国总可以了吧?然而现在,他们竟连旌国也让我呆不下去。难道这天大地大,忠善之人竟没有立足之地吗?战国标榜是今世天下之大国,难道连我一个弱质女流都容不下吗?!”

罄冉这般言辞,再不似先前之平静,她愤怒的嘶喊着,身体微微颤抖,声泪俱下,花容失色。她说罢,缓缓走向战国一名年纪显大的老者面前,睫毛轻颤,落下晶莹泪珠,才轻声道:

“杨伯伯,我三岁时见过您,您老还抱过我呢。今日相见,冉儿一直欺瞒,未曾与您见礼,您老莫怪。”

她说着盈盈一拜,却羞煞地那老者,之间他低下脖子,连连摇头。

穆江望了眼战国的几位大臣,再看看台上早已僵立做化石的狄飒,看向罄冉的眸中满是感叹。

此女子之奇,亘古未有!

他原以为当她被揭开了女子身份,她会惊慌失措,会泽路而逃。到时候若是再挑明她乃战国人,那么一时间她便会成为众矢之的,女扮男装亵渎朝堂,抛头露面有伤风化,再加上一条认敌作父,那么纵使她云罄冉再有能耐,也必将受尽天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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