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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披着的那件满是雪花的白布单子,“吹号,冲锋!”
“那天气……那鬼天气真是叫个冷……”当年跟在徐子强团长身边的号兵,在提起往事的时候,虽然已经身在夏日的南方的海滨,可还是条件反射似的浑身一紧,甚至还下意识地抱了抱双肩,似乎又置身于了当年的那片林海雪原。
“好像是早就有预感一样,在跟着曹军长出关赶赴瑷珲的这一路上,军长就给了我们团一个极其艰苦的任务,就是要练就一身抗冻的本事。说白了,就是要求我们团必须做到能够在冰天雪地的野外熬上一个晚上不说,熬过之后还得能打能斗。用军长的话说,全军最好的冬装都被你们穿上了,那可是不能白穿的。为了做到这一点,我们团长带着全团的兄弟们把什么方法都想到了,吃辣椒、喝当地烧锅等等……出关那年我十七,以前滴酒未沾过。可我现在快五十了,一顿要是喝个半斤八两的,那照样还是小打小闹,这就是当年打下来的底子。”
“即使是这样,东北那冷劲儿,还是叫咱这湖南人难以享受。那天的潜伏,是从头半夜开始的。那晚上的风,没遮没拦地一个劲的猛刮,开始的时候,感觉就好像是无数把小刀子在你的脸上割,又像无数的钢针穿透棉衣裤,往你的身上扎。等到了后来,就冻得你麻木了……
“出城之前我就担心,担心到时候还能不能吹响冲锋号。本来按照军长的说法,不吹就不吹。说实在的,在那个时候吹军号可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呵呵,刚一出关的时候,一营的一个号手就曾被军号吃掉了小半个嘴唇子。可我们团长不干。要说我们团长,那可是个高心气的人。”
………【第五五二章 致命的一击(三)】………
“我把军号的号嘴子掖在了怀中,然后一动不动地就那么卷缩在雪窝子里。为了保护我这张嘴,我们团长则一直把我的脑袋拢在他的胸前,用他那并不强壮的身子替我挡风取暖。”
老号手说到这里,微微扬起头,同时还幸福地眯起了双眼。好一会儿,他忽然呵呵一笑,“有写书的人写到当时的时候,都写的是我们团长如何如何气宇轩昂地猛地挺身一站,吹号,冲锋!的命令更是掷地有声。当然,我们团长自己一直也是那样的认为,还说他当时的那声喊,比什么时候都喊得更有气魄,绝不逊色于当年一声厉吼喝断长板桥的张飞张翼德。要不是前面打出的手榴弹和枪弹闹得杂音影响了他那声喊的威力,至少当时就能吓趴下一大帮子的沙俄鬼。其实,当时的情况可不是那样,几个时辰下来,人都已经被冻的手脚早就不属于自己了。我们团长把我往下一按,就势第一次猛地往起一窜的时候,我亲眼看着他当时就趴在了面前的雪墙上,等到他很快地又第二次再度站起,费力地滚爬着才翻过那堵也就不到三尺高,搁在平时一个跨越就能纵过去的雪墙之前,他的嘴唇在动,的确是曾咕哝了什么。”
“那么冷得天,牛都能冻死,生生被冻了几个时辰的团长,即便是喊,他还能喊出个啥调子来。我当时并没有听出团长嘴里咕哝的是什么,但我心里明白他想说地是什么。就好比每次团长得意洋洋地一夸耀起当时的那声呐喊。只要我在场,我就一定会信誓旦旦地替团长作证。”
“滴滴哒哒……”雄壮的冲锋号吹响了,它撕破黑暗,迎来了黎明的曙光。
徐子强的喊声虽然连紧挨在他身边的号手都没有听真切,虽然也就难以“吓趴下一帮子沙俄鬼”,但是,这阵激扬号角声,却真的叫不少的沙俄兵将顿时跌倒在地,其中就包括那个基什缅科上校。
对面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