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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宝鉴》的名称,让它作为本书的别名;另外一种解释是说,我把《风月宝鉴》的部分也纳入这个大的新稿里边,那这样的解释就是《风月宝鉴》仅仅是一小部分。把它也拆穿加以巧妙的安排,成为新书新稿的一部分。这两种解释我们不敢做判断,都有可能。我要说的是,可见他开始写的时候是《风月宝鉴》,如果这个判断是正确的,也不敢保,《风月宝鉴》写的是男女关系,什么贾天祥正照风月宝鉴,贾瑞看见凤姐起了不良之心这一套,这一套我们想一想,跟他后来,与十回以后完全不协调,那后面那个沉痛。我也不会说,大家都有感觉,跟前边不是一回事。那有可能,前面是《风月宝鉴》,我说的这些话的意思是说,作为一个年轻的少年,开始创作的时候,受了一些明代小说的影响。比如说大家都晓得的《金瓶梅》,还有很多,那简直是不可计数的,那一种的才子佳人,高一点的,低的就是风月笔墨很淫秽,那曹雪芹太熟悉了。所以开头批评那些书,坏人子弟,这里面都有内容,有专指。所以他如果年轻的时候,受了这个影响,他也要写一种比较高级的《风月宝鉴》,可能的。但是他写来写去,他随着年龄,随着人生阅历、学识的加深以及自己心灵的那种开发,对人情世故乃至宇宙、天地、万物都有了感受,到这个时候当然跟他开始不同了,大大不同了。那个层次、那个级别、那个规格、简直是无法作比,这是我个人的想法。如果是这样回答您这个问题,非三言五语可能说了。这里头包含着,到了他后来说是“字字看来皆是血,十年辛苦不寻常”。流着泪,血泪写,那还是作小说,那已经超越了今天一般人,特别是西方观念中的小说的那种性质、功能、题材。我认为差得太远,这不是一部小说了。貌似小说而非小说,我的看法是中华文化的文史哲无所不包。您要是这么一回答,我怎么能够用三句话来说,说它这是一部什么书?他为什么写作?就很难。我这个回答,这是一种不一定是回答的回答。我这么说一下让您体会,这个不是一个简单的事。而且后来甚至有研究者这样看,说自从他和脂砚斋经历千难万苦,后来重会,那脂砚斋发生的作用,说你不要再写那种老形式的那种小说,《风月宝鉴》。你应该把你整个心声,今天的话就是生命灵魂都纳入其中。曹雪芹大为震动,好,以后的笔墨完全不同了。这也是一种我认为很有意义的解释。但是是否如此,我们只能够说我们都是推想、假设,我们看看这位伟大的作家,思考他的生平、经历,只能够是这么一回事。这个是我这么一点拙见,不成回答的回答

主持人:这还是一位网友的问题。他问面对一部作品是直面已经成为客观存在的文本及其社会效益,而不去纠缠作者原意呢?还是从作者本人的思想倾向、创作缘由入手,才能够更好的理解作品。

周汝昌:这个问题提得也非常好,很深刻。也就是说严肃对待我们怎么样阅读理解这部伟大的著作。这不是一个消闲解闷的问题,我一听这样的问题,心里就有感受。我想这个问题是提了两大方面。就我本人那么一点微薄的经验来说,我弄了50多年近60年红学。其实就是这两大方面并行不悖,也没有偏废。一个就是文本。有很多人批评我,说周汝昌他弄的都是外物,研究什么曹雪芹家世,一切乱七八糟他都研究,他就是不研究文本本身。人家说你不是看的是《红楼梦》吗?你那是什么呀?我说他大概对我的著作不完全理解,我从和胡适交往,我是一个在校的学生,不知天高地厚,知识浅陋,就是胆子大。我要涉足于这一个领域,这个时候我从哪一方面入手,是今天大家所说的那个文本。我就没有离开版本,我和胡适争就是争这个,今天你给程乙本作序,让汪原放标点、分段,新式的格式,把西方语文的一切形式、外貌都搬到我们中华语文的上面来,有了一定的方便性,受了读者的欢迎。但是也硬搬硬套,不适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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