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1/5页)
嬴珩自从登基以来,极少提一些无理取闹的要求,如先皇一般,朝着爱民如子的明君这个方向发展着,一切都是那么有序且顺理成章地进行着。直到三年前,那个让所有知情之人讳莫如深的惊人事件发生,仿佛平静的天空炸响惊雷,彻底改变了嬴珩的人生道路。
虽然表面上还是那个奉行先皇政策,施行仁政的明君,但是他藏在明媚笑容背后的伤痛却时时刻刻腐蚀着他的内心。嬴珩常常会失眠将自己一个关在甘泉宫,他会用处理政务的理由来短暂麻痹自己早已疲惫不堪的灵魂。他时常会病到浑身发热、脸色苍白,却严声命令宫女太监们不许去叫太医,直到他撑不住昏厥过去,陈顺才敢让早就候在门外的太医进去问诊。
陈顺知道他是在以这种方式赎罪,他想让自己更麻木一些,或者身体更疼一些,但是陈顺总想问问他,难道这样做心就可以不疼了吗?
不过,陈顺身为皇帝身边的内宦,这么问不是僭越了吗?陈顺只是默默祈祷,希望他能开心一些,不要再这么折磨自己了。
大约过了午后,正是嬴珩应该午睡的时间,宣室殿附近发现了刺客,陈顺高度紧张,却又不知所措,心中想着幸好嬴珩不在,但又担心独身出宫的他别是碰上了什么差池。
正左顾右盼踌躇间,嬴珩就这样从宣室殿内殿的窗户外钻了进来,一身便衣风尘仆仆。陈顺瞠目结舌,有些茫然无措,嬴珩没有用约好的暗号通报进宫,而是偷偷溜进宫的……
一个荒唐至极的念头从陈顺脑中冒出,他不由自主地问出:“陛下,那刺客——”
嬴珩回报他一个璀璨若星的笑,声音清朗润泽:“正是朕!许多日没有偷跑出宫,出去一次还被羽林军发觉了,身手果然不复曾经了!”
陈顺被他的一个笑惊到险些热泪盈眶,又听到他这般摇头讪笑,忙赔着笑,真切道:“陛下还年轻……”
嬴珩招呼他将那身便服褪下,点头重复着他的话,眼中有欣慰的笑意。
“你说的对,朕还年轻,朕有时间,她也有时间……”
随后的几天里,韩文殊过得虽然漫长,但却比预想中的要自在的多,皇帝并没有在朝堂上多加为难,甚至目光都少有触及到她。至于柳巷那件事,韩文殊更是讳莫如深,她当然没有傻到要主动提及此事,当朝皇帝逛窑子这种丑事,说出来的结果只会是自取其辱。
每日散朝后,韩文殊便召来一些为韩府做事的幕僚商议政事,因她是武将出身,所以在府中谋士并不多受到重视,常常坐在一起议事的更多还是她的副将们。这些人因都是与她一起在战场上拼杀出来的将士,相处几日下来,韩文清在交谈中已经大概摸出了这些人的基本情况,以及她曾经的战绩。
还真是个传奇女子啊——
韩文殊听完那些战场上的事迹,不禁发出这样的感慨。
真正的韩文殊,自幼文韬武略,三岁认字,五岁习武,十五岁便已披挂上阵。成名一战便是六年前的狼居胥山之役,仅以三万轻兵击退匈奴十万铁骑,从狼居胥山铩羽而归,之后坐镇西北数年,无人敢犯,从而保障北方多年安定。然而自三年前班师回朝以后,皇帝再不下诏许她远征。自此她便久居长安,空挂了公侯将军这一官职。
而她韩家银羽军的名号说出来连匈奴人的铁骑都要退避三舍,不败之军的赫赫威名威震着整个西北大漠。外界都传韩家虎父无犬子,两代忠良,保家卫国。
这韩老将军如今并不居在长安的府上,老将军一把年纪威名远扬,仍是坐镇西北,虽然近年来常有不怕死的匈奴来犯,但在老将军的铜墙铁壁之下,全部有来无回。
自三年前韩家少帅韩文殊长留长安,不再上阵杀敌后,皇帝担心西北吃紧,派了沛国公府的三公子刘恒到前线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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