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第2/5页)

仪,不杀不足以显天颜至尊,是以,臣愿请死于君前。”

容若本来气得够呛,却让他这一番话,说得愣住了,怔了一怔,终于叹了口气,抬头,对着站在远处的太监大声喊:“快去给朕拿最好的伤药来。”然后,又起身走上前三步,伸手去扶董仲方。

董仲方本是抱必死之心而来,什么无礼的话都说尽了,本道这个素来以残暴闻名的皇帝必会悖然大怒,谁知,这个少年皇帝明明气得面红耳赤,却又亲手来扶他,反叫他惊慌失措起来,忙道:“圣上不可……”

他一抬头,容若又看见他满头的血,头又开始发晕,手也在发软,忙应和着他这句话,松手后退几步,有气无力地说:“即然知道不可,那就自己站起来。”

董仲方乖乖站起来,刚才他还是个凛然犯驾的铁骨御史,这一回,却变成了个傻乎乎的呆子。

容若见了血就脚发软,急坐回到石凳上,指指旁边的凳子:“你也坐吧。”

董仲方略一迟疑,容若把脸一沉:“皇上叫你坐,你不坐,也是抗旨。”

董仲方这才坐了下来,说是坐,也只不过是把屁股的一个小角,略略沾了沾凳子,看起来是坐着,实际上,比站着更辛苦许多。

容若不是没看出来,只是又气又累,也知道,要说服这种死脑筋,不知会是多辛苦的事,只得叹了口气,暂时就不追究这坐的事了:“董大人,我知道你是一心为国,无惧生死的好官。你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来骂我激我,让我奋发向上,好好治国。”

董仲方心中一酸,起身道:“主幼君弱,诸臣坐大,摄政王怀虎狼之心,独掌朝纲,无视君父,变乱之险迫在眉睫,太阿倒持,主臣易位,必会引来朝局动荡,百姓苦难。微臣洛u驮”忧心。无奈摄政王管制太严,使得臣不能见君,君无法会臣。今日臣借着谢恩的名义,以私事进宫见驾,不得不抓紧这仅有的机会,冒犯天颜,实是死罪,但圣上能解臣这一片苦心,臣虽死无憾。“说到心酸处,竟有些哽咽了起来。

容若微笑点头:“我知道你的苦心,不过,你进谏的技巧真的太差了,幸亏是遇上了我,若是别的皇帝,能饶了你吗?我可算知道为什么,忠臣们在皇帝面前不吃香了,有的时候,忠臣,也实在太不会做人,太让皇帝下不了台了。”

“就算进谏,也要讲究不同的法子。直挺挺地硬顶硬说,换了谁都会生气,皇帝也是人,并不是神,也会犯错,也会有普通人一样的弱点,也不喜欢逆耳忠言。你为国犯驾,求仁得仁,可要人人都学你,成就个千古诤臣的美名,却陷君王于不义,你还算是忠臣吗?”

董仲方一震,起身又要拜倒:“微臣惶恐,虑不及此,实在有负陛下。”

这时,已经有太监捧着药,跑了过来,跪下来双手呈上。

容若一边扶董仲方起来,一边接过药,就要亲手为董仲方上药。

董仲方吓得跪在地上,怎么也不肯起来:“圣上不可,臣万万担受不起。”

事实上,容若固然有心要做点儿,让后世传为千古美谈的,皇帝亲手替臣子上药的好事,但一看血就犯晕的毛病还是让他吃不消,略做努力,还是不能正眼看那血红的一片,最后信手把药抛到性德手中:“你来帮董大人上药,好不好?”

皇帝吩咐侍卫做事,居然客客气气问一句好不好,听得董仲方皱眉盯着性德,更加确定皇帝和侍卫之间,有不可告人的暧昧。

性德一语不发,接过药,就走向董仲方。

董仲方不敢让皇帝亲手帮他上药,对于一个侍卫又自不同了。

他任凭性德把药膏涂在他额上,却又看着容若说:“臣以为,圣上为天子,言行自当有天子威仪,切不可再用我来称呼自己,而且…

…”他望了望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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