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 (第4/5页)

嘴噤声,等着听他的高论。

容若冲萧逸笑一笑:“七皇叔劳苦功高、地位尊崇,我看,以后除了正式的大典,平日见驾和普通的大朝,也就不必再行跪礼了,如何?”

萧逸微微扬眉,漆黑幽深的双眸凝视容若笑得坦然无伪的脸,徐徐道:“此事,恐不合君臣之礼。”

容若微笑:“侄受叔拜,也不合长幼之礼,功高拜无功,更不合公平之理。”

他笑容平和,语气平缓,淡淡说来,仿似这等惊世骇俗,绝非礼法所能容之事,也再平常不过一般。

萧逸微微动容,默然不语。

董仲方第一个大叫出声:“此事万万不可!”

来了来了,果然来了。

容若在心里叹了口气,笑问:“董御史,有何不可?”

“天子无私事,既是君臣之伦,就顾不得长幼之道了。所谓功高,何功不属陛下,为人臣子,自当谦谨自守,岂可贪天之功为己有。”

董仲方朗声回应。

容若还想用手揉太阳穴,忠臣们想事情为什么全这么死板,什么叫天子无私事?天子难道就不是人?这种人,要是活在明朝,估计就是那种不管国家大事,一个劲拼了命,不让皇帝管自己亲爹叫爹,闹得朝廷乱纷纷的人。

“董大人,你说天下功劳皆为君主所有,那又何必要你们这些大臣?有功则赏,臣子贪君王之功是大罪,可君王漠视臣子的功劳,难道就不是错误吗?天下本来就不该有完全无条件的忠臣,君王也不该苛求臣子无条件的忠诚,要得到臣子的忠心尽力,君王自己也该付出礼遇关怀。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雠……”

容若在心里重念了一遍自己刚才捍的书袋,确定并没有背错出丑,暗喜居然没把读书时学的古文忘光。这才在御座上站起身,携了萧逸空出来没有抱奏折的左手,深深望着他,展开笑颜:“朕待七皇叔为骨肉,七皇叔自然视朕如腹心,七皇叔,你说是不是啊!”

他说出来的理论,完全超出世人的理解,更不能相信,这样的话,竟是从皇帝嘴里说出来。偏偏他这般侃侃而谈,却也有他自己的道理,让人不能反驳。

纵然他完全不顾大殿之上的君臣礼仪,伸手去拉萧逸的手时,也没有人记得要提醒他失仪,反觉他此时谈笑从容,竟是真有一种君王的气度在了。

最后一句话,尤其问得意味深长,让满殿臣子都觉余韵未尽,不能做声。

萧逸细微到几不可察地轻轻一颤,然后深深俯首,自自然然避开容若的目光,应道:“是!”

大臣们本来还有一些非议,但经容若这么一番话说下来,又见萧逸的气势,竟是莫名其妙地被压住了一些,也就不再开口了。

唯有董仲方还抗声道:“陛下……”

容若不容他再说下去,冷喝一声:“董大人,你方才还口口声声说朕马上就要亲政了,应该学习如何当一个好皇帝,怎么朕才下一道旨意,你就一个劲的和朕做对,莫非你也欺朕年纪太小,不曾亲政吗?”

这话说得太重,这样的罪名是任何一个忠臣都承担不下来的。董仲方滔滔不绝的忠谏立刻全堵在喉咙里,一时间不敢再说不行,但又不甘心就此放弃,竟是愣在当场了。

容若叹息摇头。怪不得古往今来,忠臣永远斗不过奸臣,忠臣真的是太生硬、太不够圆滑了。

不过,既然目的达成,他当然不会再让这样的忠直之士难堪,所以笑笑道:“好吧!看来大家都达成了共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第二件事,朕是想问问,有关朕大猎的安排,摄政王是否已经准备妥当了。”

萧逸眸中异芒一闪,语气却恭敬平和:“臣会同礼部,和钧天府早已开始安排,正要向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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