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3/4页)

。”

杨新生很高兴,一直陪着马道远在熬夜加班。

马道远把杨新生的材料改得面目全非,但心里非常敞亮,不仅获得一种好为人师的快乐,而且感受到一种受人尊重的幸福。杨新生就站在身后,马道远的双手放在电脑键盘上,时而增添,时而删节,同时向杨新生解释为什么增添删节。耳提面命,杨新生唯唯诺诺。改完最后一行,马道远说,“哎呀,小杨进步很快,我真高兴。走,今晚我请客,咱们去市府广场小吃铺大吃一顿去。”

杨新生不客气,但路上不停地低头发信息。

“给哪个女孩子发信息的?谈女朋友了?”马道远想起丁梅梅给他打的电话,旁敲侧击地问杨新生。

杨新生回答,“没有,同学约看电影的。”

马道远听出杨新生瞒着他,可能不是出于对政治的考虑,只是对个人隐私的一种保护,但是,马道远还是感觉到一种隔阂。回顾杨新生刚来时对自己的依赖和尊重,以及后来谈恋爱时对自己的封闭和躲避,马道远还是感觉杨新生不再那么单纯了。

在一家加班常吃的小吃铺里,马道远点了两个菜,要了两瓶啤酒,给杨新生倒上,喝起来。马道远语重心长说,“小杨啊,我不知道你跟哪个女孩子在谈恋爱,但我还是重申那个观点,你是省委组织部调干生,说不定哪天省委组织部就把你选调到省直机关工作去了,可千万不能因为个人情感上的事情误了自己的政治前途呀。”

杨新生说,“谢谢马处长教导。我懂。”刚说完,手机又响了。放下啤酒杯,跑出去接手机。过一会回餐厅对马道远说,“对不起,马处长,同学在等我,我去了。”

马道远点头同意杨新生离开,然后独自喝下余下的啤酒,吃完饭,又回到三楼办公室,把材料打印出来,放在包里,下楼回家。骑车走在车稀人少的大街上,街道两边闪闪烁烁的霓虹灯,偶尔传来的KTV里的歌声,昭示着繁华的夜生活正在进行。从未享受过那种喧嚣生活的马道远仿佛一头无角的犀牛,笨拙而又沉稳地走在危机四伏的森林里,对周围的一切似乎无动于衷。

回到家,马达倒在沙发上睡着了,手里还握着铅笔。马道远心里一酸,先找个小毯子盖在马达身上,然后静静看着闺女睡觉。孩子恬静的样子,似乎没有因失去父母的有力呵护而害怕或者苦恼。但是,马道远却想到很多。朱巧巧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居然把马达丢在家里不闻不问,自己疯去了。

马道远掏出手机打朱巧巧手机。朱巧巧的手机没人接听。马道远知道,朱巧巧肯定又在舞厅里跳舞了,不然怎么听不到手机响呢?

过了一会,马道远又用家里座机给朱巧巧的手机打电话,结果关机。马道远头脑像一架机器开始嗡嗡地响起来了。如果说跳舞没听到手机响,怎么不一会就关机了呢?理由也许非常多,手机没电是最好的解释。但是,怎么会那么巧。

马道远简直拿朱巧巧没办法。想想朱巧巧的变化,马道远对人的复杂性充满恐惧。朱巧巧原先是那么小家碧玉似的矜持女人,为家庭,为闺女,为金钱,斤斤计较,烦恼不断。特别是下岗以后,卖过水果,送过牛奶,什么挣钱干什么。虽说免不了也埋怨丈夫不问她死活,但她还是一个顾家的女人。然而,当马道远通过市长关系把她弄进一家事业单位,拿钱不干事时,朱巧巧却找不着北了,越来越让马道远看不懂了。嘴里经常冒出的时髦新词,似懂非懂的,一瓶不满,半瓶晃荡,但还觉得挺有水平。更让马道远不能理解的是,朱巧巧越来越不顾家,越来越烦他了。就在前几天,朱巧巧在饭桌上说,“现在人笑贫不笑娼,只要有钱,活得潇洒,就不怕别人说三道四的。”马道远一口饭堵在嘴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眼睛睁得老大看着朱巧巧,“这话是你说的?”朱巧巧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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