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3/4页)

“听说你打赢了一位小神仙?”老和尚问起了正事

“才一天就讹传成这样了?哪里是打赢,只是吓跑罢了!还害得自己被冻成了冰坨!”孟一苇苦笑不已

“那也不错了!以你这不能习武的身子骨,能够吓退武道小神仙,够你吹的一壶。”老和尚撇撇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突然问了一句,“世有因果,别人避之不及,为何你主动沾染?”

孟一苇一愣神,随口吹开眼前迷雾,答道,“肉身之始便堕入因果之中,欲挣扎,但无用啊!”

“唉!世人皆苦,往生极乐,阿弥陀佛!”老和尚罕见的法相庄严。

“呵呵,还说我,不二啊!你是得道高僧,为何非要去和那个大喇嘛拼死拼活?这不也是沾染因果!”孟一苇问的轻挑,神情却格外严肃

“因果轮回,大道佛藏,纵使肉身佛陀,也脱不得,脱不得!阿弥陀佛!”平时不怎么喧佛的老和尚,今日已经唱了几句佛号。

随后两人都不说话了,无论是大煜第一宝刹的高僧,还是天下第一书院的夫子,都被浓浓的水汽包围,呼吸都似乎窒了一窒。

晌午,戚满福到佛堂吃了顿爽口的斋菜,下午搬了一摞蒲团,铺在向阳的墙根,软乎乎,暖乎乎,躺在上面打起了瞌睡。

直到夕阳转山,竹屏里才有了动静。

孟一苇出了泉,拭了水,穿了衣。看向旁边的池子,老和尚没动静。不禁走过去,拨了拨水汽,俯身去瞧,原来老和尚枕着池沿睡着了。脸上的皱纹淌着水珠,像老马跑在颠簸的土路上,一走一停,终于滴落向池水,却有一半已经留在深深的沟壑里。

“嘿,老和尚!”孟一苇轻唤

“嗯~”老和尚睡得浅

“你和大喇嘛打架,定在什么日子?”

“就是冬至日嘛!五天后!”老和尚闭着眼睛

“哦!这样啊!”孟一苇沉吟了一会儿,“用不用小草来?”

听到这句话,老和尚睁开了眼睛,“还是算了吧!否则不又开了一段因果?善哉,善哉!”

“那行,我先走了!你继续舒服着!”孟一苇转身绕过竹屏风

“小夫子!”老和尚喊了一声,孟一苇停了脚步,只听老和尚的声音有些庄重,“老和尚我虽然六根清净,但也不脱红尘。只是有句忠言予你!”

“哦,说来听听”孟一苇觉得有趣

“你内里太热,外里太冷,小草恰恰相反,它是外面太热,心里太冷。但是不同因却可同果,你等二人难免落得个同样下场。”

“什么下场?”孟一苇重新转过了身

“唉,小草入了佛门,理该如此,只是你在红尘,可承受的起‘终身孤寂’四字?”

“终身孤寂?”孟一苇沉吟着,没有回答老僧,只是慢慢走了出去。

坐在回城的马车上,孟一苇低头瞧着竹杖表皮上的斑纹。这根竹杖是新做的,昨天那根插入了引魂骨,已经一并还给了地物府。于是便从苦竹山上,选了根新竹,抹去寒霜,磨去竹节,也算当用。

苦竹的竹纹比较奇特,每节只有墨色的一条,直上直下,像黑色的泪痕。

摩挲着苦竹纹,孟一苇小声说着,“终身孤寂嘛!也值得!”

戚满福驾车还是有一手,马鞭甩的响亮,车辕转的轻快。

擦着最后一抹余晖,马车进了翼阳城,然后转转悠悠,等到停到入微阁的门口,已经星光灿烂。

“那个师尊,我这个以前的同僚要一起吃个酒,您看徒弟我出次出院不容易,可以…”刚挺好马车,戚满福就支支吾吾道

“快滚!”孟一苇笑骂一句,戚满福乐个屁颠

孟一苇独自回了家,惜朝和玲儿都在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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