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部分 (第3/4页)

在最前的是推着盾车的辅兵甚至还有一些被强征来的民夫,其后便是黑压压的一大片手持各种兵器的绿营战兵。

此时此刻。双方的官兵们都是紧张中又带着一份期待。绿营兵们在期待着攻破明军防线,再立新功,讨得主子的封赏。湖广镇的官兵们则在期待着绿营兵冲到己方的防线之前被打得血雨横飞的那一幕出现。

旷野之上,烟尘弥漫,清军的阵线朝着湖广镇的防御工事不断压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距离越来越短,二里…一里半…。一里…

湖广镇的火炮一直没有开炮。炮兵们与其余士兵一样,略显紧张地等待着军官的命令,将指节捏得发白,手心里尽是汗水。

终于。清军的盾车和那一片飘扬的绿色旗海涌到了棉溪以北百步左右的位置,离湖广镇第一道防线的胸墙只剩下了二百余步。

“开炮!”…收到营指挥部发出的开火信号之后,站在各道缺口后面的军官纷纷压下了令旗,同时爆发出一声声大喝。

“轰!”“轰!”……胸墙各道缺口后白烟腾起、大地颤抖,二十五门弗朗机中型火炮一齐开火。

绿营兵的大阵中顿时响起一连片噼里啪啦的闷声脆响和连绵不绝的惨叫和惊呼。一颗颗炽热的实心大铁球将最前排的盾车打得支离破碎、碎屑横飞。不少盾车后的辅兵也被殃及,被横飞的尖锐碎片扫得血肉模糊或直接被炮弹打中、尸骨无存。

这一轮炮击之后,看似严密的“盾墙”上出现了一个个大豁口,原本杀气腾腾的清军阵线也出现了一阵慌乱。包着牛皮的防护板能防箭矢和火铳铅弹。可要防住炮弹却是痴心妄想。

好在明军的炮击过后没有持续下去,清军虽然出现了一定的伤亡慌乱。但却依然保持着基本严整的阵型,远没有达到溃散的程度。

清军大阵中的两面总兵旗下。张应祥和王光恩看到前方的情况之后,先是一愣,但很快便下令作出了调整。队形稍微疏散了一些,受伤的士兵被拖到了后面,打坏的盾车被迅速地清除到一边,由后面那些完好的盾车接替了位置。

战鼓依旧,汹涌的绿旗之下,绿营兵的大宽度阵线继续向前推进,速度相比之前也加快了许多。

胸墙之后,烈火营军官的口令声此起彼伏。

“中型弗朗机,装填霰弹!”

……

“检查子母铳!”

“装火绳!”

……

汹涌而来的绿营兵已经逼近到了棉溪水北岸,离胸墙只有百余步之遥。棉溪虽然只是一条十余步宽、最深不过齐腰的小溪,却也给清军造成了一定麻烦,毕竟全副武装地淌河比在平地上要困难许多。不过都走到这一步了,被这么一条小河流难住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张应祥和王光恩同时下令,全军过河!

刚才明军的那一轮炮击令前排的绿营兵们都心有余悸,眼下明军防线上一阵安静,反而更加增重了他们心中的恐惧,不知何时会打过来的第二轮炮弹就如同一柄被头发丝悬着的杀猪刀,令他们当中的每一个人都如坐针毡,战战兢兢。但军令如山,没有人敢拿自己的命去开玩笑,督战队手中的钢刀可不是吃素的。

随后,伴随着阵阵哗啦啦的水响,最前排的清军辅兵推着盾车进入了棉溪,其后的清兵们也做好了过河的准备,黑压压的清军大阵开始全面压向了棉溪。

此刻,最前面的绿营兵距离胸墙已经只有一百三十余步。

“开炮!”炮兵军官们再次重重的划下了手中的令旗

“轰!”“轰!”……正中的十门装填实心铁弹的弗朗机铜炮发出了怒吼,将一排正在淌河,速度缓慢的盾车打得碎屑横飞、当场解体。如此近的距离上,炮弹的杀伤效果剧增,盾车后的清军辅兵也被打得当场毙命或惨叫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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