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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咧开了嘴,周盏青有些惊异的望了瑞珠一眼,瑞珠咧了咧嘴,忽然转头望向周盏青低问道:
“此次回程拖时已久,本王虽欲亲入边营拜会肖南王但无奈时不待我,况且边关大营不好随意借住,今日天色已晚本王就在此处安营,明日大家一别肖南王处还望盏青代为问候。”
“……”周盏青望着瑞珠那张似笑非笑的微瘦面庞,低下眼,眼睑跳了跳,再抬起目光时,眼中已带出情不自禁的笑意。
“如此说来,盏青便在今晚与王爷畅饮尽欢了。”周盏青亮闪闪的眼扫了瑞珠一眼,转过头去吩咐队伍原地驻营,又谴人骑马去已是不远的边防主营禀告将军天色已晚,队伍要在外休整一夜,明早天明以后再入城归营。
瑞珠望了望那在越沉的暮色中显得更加威伟的边城,目中闪了闪,转头翻身下马,虽然她对那位傲睨天下的军神王爷不能说没有一点好奇,不过,家事,国事,天下事,她唯情字一事上心,所以,明知眼前那是汪搅混的水,她就更不能下足去趟了。
帐外细雪漫天,帐内红炎猎猎,初时帐中还有若干副将作陪,酒过三巡,那些将官都渐渐告辞请退,最后只剩瑞珠和周盏青两人隔案把酒,又喝了两巡,瑞珠微瘦的脸已被那粗陶坛里的烈酒烧得飞起了两片暖红,周盏青一双漆目也被酒醺得越亮,两人开始还天南地北不着边际的闲聊,喝到酣处,两人反倒都安静下来,瑞珠秀目微闭的一边一小口一小口噙着盏里的酒一边听着那帐外呼啸的风声,周盏青低着眼也慢慢喝着碗里的酒,一双漆目却沉沉的盯在瑞珠脸上。
瑞珠脸上慢慢若有若无的露出丝笑,又听了会儿风声,瑞珠才睁眼,喃喃般的自语道:
“这北地虽然苦寒,不过也有它令人流连的地方,我落难那一月虽过得艰辛,可若是以后在安逸中想来,那艰辛却也有艰辛的味道……”
周盏青黑沉沉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瑞珠带笑的眼,静了三刻,才忽然向着瑞珠举杯道:
“王爷乃是盏青所见之人中极为难得的聪明人,盏青敬你。”
“哈……”瑞珠轻声一笑,接过周盏青手里的酒慢悠悠的仰头干尽,回过眼睛望进周盏青漆黑的眼微醺道,“盏青莫要害我,要知道天下之中,死得最多也死得最快就是那些聪明人……瑞珠文武不就,蒙上天眷顾得了这么一个好身子,只愿一生徜徉于百草之间,得那么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个贴心佳人,日日过得如蜜里调油,其余闲事一干不顾……呵……我也敬盏青一碗……”
周盏青静静的听着瑞珠似醉似醒的话,眉头慢慢皱起又渐渐松开,深望向瑞珠微朦的秀目,周盏青伸手接过瑞珠递到她面前的酒碗,一双星目似冷似热的闪了又闪,终于在嘴边缓露出一抹笑的向瑞珠举了举手,把手中的酒一仰而尽。
瑞珠笑眯眯的望着仰头喝干碗里浓酒的周盏青,周盏青伸手抹干嘴角的湿迹,忽然抬起眼,明闪闪直晃晃的望着瑞珠低声道:
“盏青只问王爷一次,还望王爷吝赐教。”
瑞珠含笑的点点头,周盏青眼中闪了闪,沉声问:
“王爷可愿作伟鹏展翼?”
瑞珠弯着眼轻轻笑了笑,低声道:“瑞珠一生并无宏志,只愿作檐旁燕鹊,可飞腾跳跃却畏高惧远,啄草衔泥,也不过是为修葺家院,如此足矣。”
周盏青木着脸上下打量了瑞珠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