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部分 (第1/5页)
变得短暂起来。
生也有涯,而大道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
以短暂的一生去追寻的无穷的大道,已求那虚无缥缈的长生,张潜心头也难免有种怅然若失之感,恍然间,似乎看到一幕幕场景,不知多少前人将一生心血耗在其中,得来的却只是虚无缥缈的美梦,大道如渊海,众生如蝼蚁,怎能横渡?趁着百岁光阴,不如及时行乐,以免虚度,大道令人向往,亦包含着大恐怖,不知多少修行者再此时心生妥协之念,从此止步于此,似青槐道人、梓真道人一流,衣着光鲜,也未尝不是这样,已经完全失去了求道之心。
“唔。”张潜轻轻吸气,心头感触良多。
只是种种念头却似水中惊鸿一般,一闪而逝,不留痕迹,转瞬间便恢复了原来的平静。
焰狱峰。白骨殿中。
常年涌动的地火让整座山崖都寸草不生,幽深的宫殿之中,一阵嘶哑而低沉的摩擦声悄然响起,白骨道人推开地宫那沉重的石门,挟裹着那股粘稠如实质的血腥气从其中走了出来,在他身后,回荡着一阵低沉脚步声,就像金石碰撞一般,听着便让人心神不宁,却是那头体形巨大的骸骨恶兽,比之当年更加恐怖,斑斓的白骨上附着丝丝血痕,却并非腐烂的筋肉,可以清楚的看到血液在脉络中流淌以及筋肉的轻颤,原本死气沉沉的身躯,也因此多了一种生机。
好像沉睡的凶兽活了过来,有一种震慑的人心的气息。
白骨道人沿着寂静的回廊走出空无一人的宫殿,双眼微阖,路过丹房前,冷冰冰的瞥了一眼,便看见其中衰败的景象,眼眸中绿光闪烁,若有所思,却未流露出更多的情绪,而后负手走进了上枢院中,低沉的脚步声在荒凉的庭院间回荡,除了在阳光下飘荡的灰尘,便没有惊起其他动静,他微微皱眉,神识悄然弥漫开来,上枢院内的一切都在他心头呈现,只是那复杂臃肿的阵法,却似一层层蛛网萦绕在心间,遮蔽神识,使得有些地方在他心间并不清晰。
“人都去哪里了。”白骨道人轻轻蹙眉,目光之中寒意陡然深重。
随着他声音低落下去,一阵清脆的破裂声陡然从庭院一处角落中想起,用来封禁门户的阵法随之破碎,而后破裂声蔓延,片刻间整座庭院都震颤了起来,好似万亩竹林被狂风折断,萦绕在上枢院梁柱、回廊间的数十处法阵,竟然瞬间化作灰飞,白骨道人神识毫无滞碍的弥漫至上枢院每一处角落,依旧未能寻到一丝人烟,亦无任何蛛丝马,心中怒意滋生,拂袖一挥,一处亭台被真火焚成灰烬,而后骸骨恶兽猛然跃起,飞临虚空,一声巨吼!
惊雷般的声音在焰狱峰上下不停回荡,却被山门大阵阻隔,就像一口密不透风的大钟罩住,不停的回荡。
原本沉寂的山门一瞬间沸腾起来,无论外门内门,所有弟子都感受到了这吼声中的愤怒,匆忙丢掉手中现有的事情,朝山门正殿前赶去,不到片刻便已汇聚在了一起,就像是被从羊圈赶入屠宰场的羊群,战战兢兢、面如土色,低着头,似等候发落一般,虽然事发突然甚至有些莫名其妙,然而却没有一个人敢交头接耳、相互询问原因,安静的山门前下饺子似的扎着四五十人,除了沉重的喘息声以及盛夏暖风吹动衣袍的猎猎声,竟然没有一丝杂音,压抑的可怕。
白骨道人越过重楼宫殿,凌空虚度而来,冰冷嗜血的目光扫过山门前众人。
“我闭关这段时间发生了事情?王枢、鲁阳等人现在何处?”阴冷的声音好似针尖一般刺着每个人的头皮。
场上鸦雀无声,无一个人敢答。
焰狱峰中这两年的变故,虽然动静极大,然而真正知情的却只有内门几人,或是死了,或是被张潜吓破了胆子。
此时根本没人敢站出来触这霉头,毕竟如今还活着的人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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