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2/5页)

轻功的少年。

要做一个司徒公子这样风雅的懒人,就要会像他一样懂得如何不说出口地驱使旁人代为效劳。

今日少年齐齐献舞,司徒公子持酒观赏,饶有兴趣。

正是少年窈窕舞君前,容华艳艳将欲然。

忽然之间,钱王府的一众宾客亮出武器冲杀上来。血水横流,骨肉横飞,其余宾客不愿与他们缠斗,四散开来,唯有天下城中侍卫一波一波潮水般涌上,四楼十三台中佼佼者早已在司徒公子台下拱卫。

司徒公子九十九分尽善尽美,唯有一处缺憾。身长八尺,根骨奇佳,体态修伟,偏偏,他不能练武。

他在十四岁时,寿宴之上,被人一掌击破气海,从此后在武学一途上成为废人。老城主雷霆震怒,发下令谕,救不回孙儿修为的所谓神医,有一个斩一个有两个斩一双。

却被司徒公子两句话打消念头,未造杀孽。

司徒公子说的是:“祖父留给我的是一份万金基业。我听闻,‘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托祖父洪福,孙儿生来已不止万金,即使他日有动武的时候,何须我亲自出手?”

这不能练武的司徒公子,在为人行刺之时,犹不改俊逸懒散,直到一柄剑刺到他面前。

剑光映亮杯中酒,他还在笑着自顾自己杯中倒影的脸。

然后钱王府的二公子就这样直挺挺倒在距他半步之处,一个身穿舞衣的少年满手是血,夺下他的剑,割断了他的咽喉。

那少年脸上有些脂粉,掩盖了好容貌,却生着一双漂亮无比的眼睛。黑是黑,白是白,鲜明洁净,唇色如桃花。

司徒公子是个遇事更静的人,被剑锋所指时不失态,见了那少年却仿如钟鸣震耳,如遭重击,抓着少年舞袖,被他带着持剑连杀两个刺客,死不放手,道:“不要走,留下!”

那少年懵然不舍地看着他,待台下厮杀平定,忽地狠下心来扯裂衣袖,就要蹑身而去。司徒公子喝道:“留下他!不许伤他!”

天下城高手结成天罗地网一般朝那少年扑去,他一惊之下未能及时脱身。但见台下人影翻飞,那少年身姿秀挺,一身舞衣五彩灿然,便如一只彩雀。他拼着负伤也要脱出重围,弥天大网转瞬显出一道缺口。

司徒公子自高台上走下,起先匆忙,这时却越近越静。他身无武功,可雄踞天下城已久,自有一双利眼,眼见那少年要飞身冲出,便上前几步,用胸膛挡住他的前路。

一把抱住那衣衫凌乱,有几道裂口的少年。他怀抱温热厚实,那少年几乎沉醉,又勉力挣扎,道:“……城主说暗卫不准与主人相见!”

司徒公子在他头顶嘘了一声,声音温柔徐缓,道:“祖父已经不在了——现在我才是城主,你应该听我的,你说好不好?”

司徒公子对他时,眼中笑意有如春江潮水,他牵起少年的手,连一道目光都吝惜施舍给旁人。

少年愣了一下,眨了一下眼,很乖巧地低下头,仿佛他说得很对。

十余个强健奴仆抬来肩舆,他便先妥帖地将少年扶上肩舆,才自己坐下。那十人抬舆,如履平地远去。

纱幔如烟如雾,天下城四面山色映入抬舆如纱上画。

少年一直抱膝坐着,才十五岁,肩膀伶仃,司徒公子胸中刺痛,他已经长得这样大了,问道:“你现在有没有名字?”

少年答非所问,道:“我姓谢。”说话时竟有些欢喜,作为暗卫在他身侧呆了许久,只觉可望而不可即,此刻却恰好被他问到自己仅有的东西。

司徒公子顿了一顿,摸他发顶,道:“你当然姓谢。”又道:“人是要有名字的,要是你现在没有,我可以给你一个,你愿不愿意要?”

他有一双很稳的手,被大手抚摸,少年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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