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4/5页)

续弹着,他们祝福他们。

回到路人甲的“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不知从哪里发出的野猫的叫唤声声凄厉,小艾裹紧了衣服,路人甲笑笑,把路边的一个石子踢飞,然后脱下他的外套,小艾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种感觉很熟悉,曾经也有那么一个人,但离开了,就真的回不去了。

路人甲的家一如既往的黑,早已经习惯了推开门后的黑暗,早已经习惯了没有灯光的等待,已经记不得一个人的寒冷是多么地恐惧,但习惯了并不是没有期盼,这正如他推开门的那一刹,他是多么地渴望有一个声音,“你回来了,儿子……”

小艾看见窗台落了几许的落叶,有一只蜘蛛在上面爬来爬去,然后消失在浓浓的夜色里。

她问,“你的妈妈呢?”

“去打麻将了,或者不知道去了哪里……”

“那……”

“我没有爸爸,我的妈妈从小就跟我说我没有爸爸,我是她搓麻将养大的,我没有爸爸……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觉得我没有人爱?”

“不是的……”

“你不知道,也有那么一个人,关心我,可是她现在走了,她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那地方叫做天堂,可我不知道天堂在什么地方,也许我流浪一辈子都到不了那里了,她说叫我好好过下去。可是我走向的是地狱,她回不来了,我面对的是地狱……”

小艾看见角落里有着一把吉他,上面是灰尘,她看见在路人甲走向它的时候,路人甲的眼里闪着泪水,他喃喃自语,“我弹一首给你听,你听……”

小艾点点头,如果可以。

“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他身旁

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啦………想她……啦………她还在开吗?”

“我真的很想她的……那么地想跟着她消失了……”

陶小艾看见黑夜是在一片白色的月光里升起的,那些歌声在看不见的夜色里传了很远,月光白了树叶,白了小路,白了一格一格的窗,连她的长发也白得如雪。

路人甲敲着文字的时候,小艾已经有些困了,她再也不觉得了冷,她沉沉睡了去,她想流浪的生活真好。

路人甲停了手指,他望着月光曲折地拐过墙角,透过树叶,照在小艾的脸上,她一脸的沉静,他觉得不忍打扰这一片安详,而他敲文字的手指越来越轻:我如一只疲累的火烈鸟,满身的火熄灭了,我跳着无力的舞,为什么,我要想着去流浪,也许我流浪的选择并不是她所期盼的,但如果我在地狱,我会在那里祝福在天堂幸福的她的。

那把吉他还在,可惜再没有了她的聆听了,如果有一天,我走的时候忘了带走它,她是否还会听到我的歌声,很多的时候,我会莫名地记起她坟墓的方向,然后朝着那个方向沉默,或者奏一曲不成调的伤。

黑夜的眼睛是用来追求光明的,很多人都这样说,但我只是拿它来流泪,我已经再也想不起曾经的未来了,而我会用这双哭泣的眼,为她祈祷,因为没有了她,天堂或者地狱,都无所谓了。追求光明的哲人们,是不是觉得一个这样的人已经不可救药了。

早晨醒来,电脑还没有关,路人甲卧在地上双手抱着肚子,睡得有点憨,电脑的屏幕是《等待戈多》的剧照,上面的叶子还是青的,下面是一行字:希望迟迟不来,苦死了等它的人。小艾不知道路人甲在等待什么,也不知道他的希望是什么,她去用清水洗了把脸,她看见厨房的冰箱里只有一些鸡蛋和一些方便面,她暗暗想,他不会每天都这样吧?帮自己和路人甲煮好早餐,路人甲还没有醒,谁也不知道他要沉沉睡去到什么时候。

听说她带着千军万马,挥师南下,她一马当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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