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部分 (第4/5页)

是相互之间,却有一种无言的默契。

他们是最好、最亲密、最知己的朋友,但是不会相爱,即使亲密到饥渴时可以互相慰藉,但他们不可能成为眷属,不可能生活在一起。

从第一次见面,两方都有相同的感觉,他们互相欣赏,互相吸引,互相诉说内心的感受与苦闷,却无法互相隶属,他们是不适于共同生活的。

他们的互相就像老人口中那支衔了多年的烟杆儿,已经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却不是生活的必需品。

因此,他变得特别思念妥娘起来,他不见妥娘,倒不是为了怕见妥娘,而是对香君无法交代。

他发现了一件事,一件极其难得的事,那就是妥娘在性情中的侠气,她若有一身武艺,必然会做一个锄暴行义的侠客。

女人是很少有义气的,郑妥娘却是个例外,朝宗发现他可以对妥娘提任何的要求,但绝不可以亏负香君,妥娘已经认定了他与香君的交情,若是否定了这段感情,他不但失去了妥娘这个朋友,还会多出妥娘这个仇人。

而成为妥娘的仇人却是很头痛的事,她可以在秦淮河边逢人就说,把自己薄幸的事宣扬得无人不知。

她虽是一个窑子里的婊子,不能定人的罪,但是她的那张嘴可以把人打击的万刧不复。

当然也只有像侯朝宗这样的名士,才会有那种现象与可能,郑妥娘常常在大庭广众间,公开地骂人,但笑骂由她笑骂,被骂者依然活得好好的,有些人还化了银子特地去讨骂去的。

因为他骂人跟骂朝宗会不一样,这也是朝宗又想她,又不敢轻率去见她的原因。

香君已经来过了,话都说开了,朝宗对妥娘的顾虑已消失了,现在可以去见她了。

恰好,热心的苏昆生又来了,那一对翡翠镇纸居然卖了一百二十两银子,兑成了银票给他。

这是朝宗意料不到的一笔收入,选了别人送给他的两件小巧的玩意儿送给了苏昆生作为酬劳,有了银票,他在屋里再也坐不住了,一迳逛到了旧院。

这儿虽然是时已中夜,然而灯火辉煌,依然很热闹,他信步踟蹰经过了媚香院门口,恰好碰到了杨龙友从里面出来。

看见他忙把他拉到了一边,低声道:“方域兄,你是来看香君的,不久之前,他还央请我写了张条子把她叫出去,说是去看你的。”

朝宗红着脸低声道:“已经去过了,香君这孩子心性还不错,而且还很聪明。”

杨龙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老弟,你别装了,谁不知道你们是一见钟情,四年前你们在清凉寺共游,是这小妮子偷溜出去跟你偷期密约。”

“那里,那只是碰巧遇上了而已。”

杨龙友笑笑道:“老弟,你别跟我装了,南京城里谁不知道你们相好,刚才我送香君回去,她娘李贞娘是我的老相好,拉住了我诉苦,在我面前埋怨你。”

“啊!她埋怨我什么?”

“香君是她一手带大的,陆陆续续,在她身上也花了不下上万两银子了,那个婆子倒不是眼睛里只有钱,但是她的下半辈子全靠香君了……。”

朝宗道:“这跟我总没关系吧!”

“老弟,你别急啊,香君也老大不小了,在秦淮河挂了四五年清倌人的牌子,这可是少有的事,有很多人要为香君点大蜡烛梳拢,小妮子都拒绝了。”

这次朝宗可不敢再说与己无关了,他不知道破身的事是否已经渲了出来,只有不声不响地听下去。

杨龙友继续道:“贞娘对香君倒是百依百顺,没有太逼她,可是女孩儿家一天天的大了,又干了这个行当,不能老是当一辈子的清倌人,她也知道小妮子心里只有侯相公一个人,大概只有等你来梳拢了。”

朝宗只有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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